楚林枫的目光投向皇宫。
虽然已经是晚上，但金銮殿里灯火通明。
崇祯皇帝脸上难掩喜色。
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今日才算是真正的扬眉吐气。
长久以来，李自成这个心腹大患，就像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但是今天，这柄剑掉下来了！
“吴爱卿，接下来是否可以出城野战，歼敌于城门之外？”
崇祯皇帝自信心爆棚。
听到崇祯皇帝的话，吴襄的头都大了，“皇上，京营新练，兵将之间还未磨合清楚，此时野战，多半是不行的。”
虽然不想打击崇祯皇帝，但这盆冷水不得不泼。
崇祯皇帝闻言一滞。
“不是有天神赐下的手榴弹吗？有如此神物，还愁贼寇不平？”
崇祯没说话，一旁的兵部尚书张缙彦开了口。
吴襄苦笑道：“手榴弹太重了，守城可以，野战是万万不能的，除非能造出跟天神图纸上那样的手榴弹，否则只能是死路一条。”
“吴提督，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张缙彦咄咄逼人，“我今日虽未曾登城观战，可也听说贼寇大败，溃不成军。这正是我等的大好时机，此时出城，定可一举消灭闯贼大军！”
崇祯皇帝颇为意动，微笑着看向吴襄：“吴提督，你怎么看？”
吴襄心里把张缙彦骂了个半死。
我怎么看？
我看个屁！
京营的兵什么样，您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也就是靠着城高墙厚，勉强支撑。
现在好不容易打退敌人一次进攻，就膨胀了？
怪不得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全都是纸上谈兵！
打仗不是用嘴皮子打的，那得真刀真枪，把脑袋别在裤腰上！
吴襄满腹怨气，却无处发泄。
“皇上明鉴，末将还是认为，应当据城以守，然后向山海关求救，请他们发兵支援！”
旁边的张缙彦闻言，冷笑道：“向山海关求救？我记得皇上早在二月十二日就召见过你，你当时怎么说的？需饷百万！
皇上要是能拿出百万饷银，还用得着他吴三桂？
你儿子吴三桂占据山海关，拥兵自重，不听调不听宣，你还指望他？”
历史上吴三桂的确发兵救援京城。
只可惜山海关距离京师太远，吴三桂走到玉田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二十二了，崇祯皇帝早就挂了。
现在吴三桂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崇祯皇帝心中颇为赞同张缙彦的说法。
要说他的心里对吴三桂没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堂堂大明皇帝，号召天下勤王，结果你还跟我索要饷银，不给就不来。
也就是皇帝手里没兵权。
换成李世民或者朱元璋，吴三桂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吴襄。
崇祯皇帝叹了口气道：“吴提督，朕再问你一次，能否出城野战？”
吴襄心里苦啊。
踏马的摊上这么一个皇帝，不懂军事也就罢了，还瞎指挥，真把自己当朱元璋和朱棣了？
吴襄左右为难，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崇祯皇帝大失所望，问道：“难道我大明就没有一个能战、敢战的武将了吗？”
被崇祯皇帝这么一问。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他们就像是小学生，生怕被老师点名。
在这种时候，谁都知道不应该出城野战，可谁也不想出头。
“皇上，老奴觉得吴提督说的对。”
侍立一旁的王承恩突然开口了，“而且出城野战这种大事，咱们何不问问天神的意思呢？”
对啊！
吴襄一拍大腿。
如果没有天神也就算了，现在既然有个比崇祯还高的存在，自然得天神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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