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父,您勿要担心,我知道此刻不能过激,不然,王祥,卢毓,荀顗这些人当初傅尚书还在的时候,曾告知我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很怀疑他的底气就是来自当初卢毓准备去做的事情。”
“不过,以卢毓的性格,他想要做这件事,应当会在我死了之后才去做不该如此急切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冒然动这些人,得收敛些。”
司马孚的眼角跳了跳,合着这还是你收敛后的选择?
若是不收敛,你是想要直接囚禁满朝文武吗??
司马师却继续说道:“仲父,此番出战,我准备带着您一同前往,留守后军,负责全军补给,若是我出了事,就由您来执掌大军。”
“当初,父亲将大业交予我来操办,我才疏学浅,终是没能完成父亲的遗愿。”
“倘若我出了事,请仲父继续护持宗族”
司马孚神色复杂,“勿要说这些了,且安心对敌吧。”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忽有甲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将一封书信放在了司马师的面前。
司马师打开了书信,认真看完,随即放在了一旁。
他看向了面前的司马孚,“仲父,有人去找毋丘俭禀告大事,毋丘俭已经开始大张旗鼓的筹备粮草了。”
司马孚点点头,“接下来,就全力对付毋丘俭”
“不,仲父,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居然开始大张旗鼓的筹备粮草。”
“若是他安排的细作带去了册封太尉的事情,他自然是要筹备”
司马孚的话还没说完,猛地反应过来,随即脸色大变。
若是毋丘俭要起兵了,那他应当是迅速袭击,不给庙堂反应的机会,尽快突破防线,杀向洛阳,可现在大张旗鼓的筹备粮草,这是怕庙堂不知道他要动手吗??
他这不是要进攻!他是要防守啊!
司马孚惊愕的看向了司马师。
“是因为你的病情”
司马师眯起了右眼,“他如何能笃定呢?”
“仲父,这陈骞和郑袤的事情且交给您来操办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便不挽留了。”
司马孚领命,随即离开了此处
东堂内,王祥板着脸,认真的说道:
“陛下,司马孚和郑冲乃是主动找到老臣,自愿前来的。”
“宴会里的异样,想必您也是看在眼里的。”
“这必定是司马师起了疑心!”
王祥果然也是看出了不妥。
曹髦神色很是平静,王祥,陈骞,郑袤都不是什么愚笨的人,他们大概都能看得出来。
曹髦认真的说道:“想来,是陈君那边露了怯,使司马师发现了端倪,不过,他应当是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的,否则,早就派人抓捕了,根本不会迟疑太多。”
“他只是怀疑我们图谋不轨可即使如此,也是不能不提防。”
“司马师为人狠辣,就算他手里没有什么证据,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谋害我们的。”
“老师,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如今是最好的机会,毋丘俭尚且没有起兵,司马师也不曾对我们下手。”
“得把握现在的机会,及时去完成我们的大事。”
“若是拖到他们开战,您再提起这件事,司马昭定然会直接以勾结毋丘俭的名义来下手,而若是拖到司马师起了杀心,照样也是一死。”
曹髦不断的劝说着王祥。
王祥并非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先前不愿意太激进,是因为赢面太小,怕自己搭上整个宗族。
可正如曹髦所说的,如今是很好的时机。
尽管还是有些冒险,但是,值得一试。
王祥渐渐下定了决心。
“陛下,不必担心,明日的朝议,我就联通陈骞等大臣来发出提议”
“太后那里?”
“王公不必担心,我会去告知太后,太后定然全力支持,不会耽误大事。”
君臣两人皆下定了决心。
曹髦的内心有些激动,毕竟,这是他最关键的一环了。
倘若能在朝议里将群臣大族都争取过来,绝对能动摇司马师统治的根本。
以司马师的性格,大概是不会做出退让的,而有太后撑腰,若是司马师选择拖延,那群臣就可以直接改投太后,让太后直接下令推行。
这会将司马师推到一个十分不利的位置上,进退维谷!
这可不是你那个什么五等爵位就可以压下来的事情。
接下来,就准备好遭受这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吧!!!
曹髦的眼里闪烁着光芒。
王祥同样很是激动,若是这件事顺利,他就能一跃成为群臣所拥护的贤臣,将来的王家,定然会比司马家更加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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