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夫还待开口,一旁的柳鞅就先抢过话头道,“臣话还没说完,臣赞同主上所提,明日携粮食美金前往东夷之集交易之议,然主上既不通夷语,主上所欲亲往交易之事,臣柳鞅万死不敢苟同,君子不行陌路,主上承蓟国嫡统、在座众人之望,不能有失呀!左右主上您为了不引起怀疑和觊觎,是要冒用那边那个贼首东泽豹的名头,此处面带伤痕、不能示人的唯臣一人而已,臣自请代主上一行!”
“哈哈哈!柳子你,朕是一定要带上的,只不过朕也还是要去,因为朕有答应了的事需要去做,不好叫旁的人以为朕胆小如鼠,小瞧了朕。”
祁连豪言壮语间的他是谁,易柳两人都心中有数,可是这种近乎无理取闹的理由,众人实在不敢苟同。
于是退而求其次的易老头紧接着劝谏道,“主上龙章凤姿、气质非凡,非那东泽豹一流的蟊贼部众可比,臣恐东夷之人一眼认出,对主上不利,再者,主上在侧,柳大夫亦不好放开手脚施为。”
“哈哈哈!伯流,你可真是学坏了,何时学的溜须拍马,至于你说的问题嘛。南宫,且去把青犬叫起带过来,再帮朕从储藏室拿一件缴获的稍小的麻衣过来。”
祁连有意卖个关子地吩咐道。
不一会,有些睡眼惺忪的青犬和摸不着头脑的南宫就各自来到了火堆旁。
接过南宫递过来的带血麻衣放在地上的祁连,调侃地对青犬笑道,“好个奴婢,莫不是地上真比竹笼里睡舒服这么多,朕都还在熬夜,你倒睡得这么香。”
短暂时间内就重新清醒的青犬满脸堆笑地答道,“非是如此,实在是奴婢得了主人的承诺,一朝重新做人,有了盼头,故而今日不知怎的略一躺躺,就睡着了。”
“哈哈哈!真是个妙人。朕且问你,你前日甫一见朕,为何就知道朕是公子。”祁连有意考校道。
而青犬也是配合地脱口而出,“主人,您衣锦带绣、身着纨绔,尽管看上去衣襟袖口处都有些陈旧,可如此华丽形制和图案的衣着,非诸夏公子王孙,其谁可能?”
“那如果朕换下衣裳,穿成这样?”
祁连取下头上的束发玉冠,脱下深衣,换上南宫拿来的麻衣披着,再问道。
一开始众人,尤其是青犬还有些摸不清祁连要干什么,直到祁连开始把散开的头发扎成一绺绺的小辫子。
青犬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吓得冷汗直流得跪倒在地。
“怎么了?朕现在像什么了?把你吓成那样了?如实说,否则的话…”
祁连哈哈大笑,青犬满头大汗,其他人却摸不着头脑,而已经憋到极限,好几次想要打断祁连失礼之举的易川终于是憋不住要准备劝谏祁连失仪的时候,青犬弱弱地声音就传来了。
“像…像…像东泽豹那厮还在济水两岸纵横时常带在身边的…嬖…僮。”
“好胆!”、“住口!”
易老头和柳鞅几乎是同时对着地上的青犬骂道。
只不过,祁连此时及时接过话头道,“两位大夫息怒,是朕让他说的,如此两位对朕明日会不会暴露身份还有怀疑吗?”
“主上!这实在是有失君仪,不和周礼,臣恐日后传扬出去有伤主上贤名威严。”易老头继续苦劝道。
“此处地方、此件事,便只有天知、地知、朕知、尔等知晓,倘若流传出去,朕便只找尔等问罪便是。”
“主上!这…”
“朕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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