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再次重复确认,李涉反而是愈发的好奇了起来。
也不知这滁县的传言里,他李家人到底给传成了什么模样,不仅能使李继祖与陈显荣皆对他面提警告,连这冯永才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都能出现这么大的反应?
李涉思索着。
又想到自己日后在学堂里读书,时间一长肯定也隐瞒不下去,不如索性趁着这个时机把事情给摊开讲明,任由他人议论了去。
等时间一长,新奇逐渐化作没趣,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关注度了。
于是,李涉站起身来,环视一周道:“我就是滁县谣言里说的那李家之人,也是冯兄方才话里没说出来的,那个鳏夫赘婿的儿子李涉。
说着稍稍一顿,视线落回在了冯永才的身上,接着反问道:“但不知涉之名有何不妥,能让冯兄如此惊讶。”
“李……这……我……那……”
冯永才被李涉突然的行为给吓了一跳,直面质问时吞吞吐吐了半天,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答些什么。
吴善泽早已心生不满,见他这模样也站了起来,语气严肃的说道:“之前与冯兄交谈,觉得兄言语间还算洒脱,可没成想,却也是那等闻听三人成虎之言的俗人。”
“吴兄,我……”
冯永才闻言,慌忙的站了起来。
“罢了!”
他正要解释时,吴善泽直接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掷,然后决绝道:“至此时起,你我就当不认识吧。”
随后,又看向李涉,满脸歉意的道:“李兄,是弟交友不慎,不该将其介绍与你认识,弟向你道歉。”
说着,拱起手来,深揖一礼下去。
李涉连忙扶住,同时说道:“贤弟定不是那种偏听旁词之人,涉早已清楚,又何必要来行此大礼?”
“更何况,此事也该是我向贤弟拜谢才是。”
说着,后退一步,而后便以同样的姿势还了一礼。
之后,两人站立对面。
吴善泽抿了抿嘴,突然道:“李兄确实是个有趣的人。”
李涉微微一笑,答道:“贤弟亦如是。”
吴善泽左右看了看,然后提议道:“此处为腌臜之所,实非那谈话之地,弟临出门时藏有些肉酒,兄可愿与弟彻夜畅谈一番,仿那古人之情谊?”
肉酒?
李涉眼神有些奇怪。
这吴善泽十来岁的年纪,竟然好上了这一口。
还真是……
不过对方才帮了他,自己总不能扫人兴致,于是就道:“杵臼之交不分贵贱,贤弟俱有品德,不嫌弃我身份卑鄙,如此相邀我又岂能拒绝?”
说罢,两人相识一笑,然后携手同出,离开了饭堂。
身后,除了一张脸被憋的通红冯永才之外,其余众学子的脸上,也皆因二人的对话产生了羞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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