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倒也不惧,直显的落落大方。
薛大老爷微微颔首,眼睛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身旁薛蟠,然后就有一抹哀叹隐过,心中忍不住叹息:我这女儿,怎偏偏就是一女儿呢?
薛蟠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眼睛一直滴溜溜的妹妹与那被压着的碧儿身上打转,纯纯是一副想看热闹的好奇模样。
薛宝钗接着说道:“昨日中午,碧儿纠结了刘三……对了,这碧儿原本姓刘,那刘三乃是她未入陈家之前的哥哥。”
“……她这刘家位于滁县东北的来安地界。”
说到这里,薛宝钗话语一顿,扭头看向了陈显荣,问道:“陈家叔叔是否对这个地方感觉熟悉?”
陈显荣思衬着道:“前些日子倒是有个来安的学子上门,因其是我一位同窗的学生,所以我便招待了他。”
说完,便疑惑了起来:“侄女为何突然说起了这个?莫不是那石羊与此事亦有关系?”
“确有关系!”
薛宝钗点了点头,然后却并不急于解释,只是转过头,蹙眉盯着碧儿:“你这恶婢,这中间的事可还需由我细说?”
碧儿抬起头,眼神恶毒的看着薛宝钗,张嘴就是骂:“你这个遭天谴的,管那么……”
“啪!”
她这里刚一开口,就被一个压着她的妇女察觉到了不对,当即就是一个耳刮子抽了出去。
一瞬间,碧儿的脸便红肿了起来。
抽完之后,那妇女冷着眼提醒道:“你这个养不熟的、自私自利的白眼狼,姑娘可是贵气的人,岂容你在此放肆?”
薛宝钗挥了挥手,清冷着道:“杨嬷嬷不必如此,我薛宝钗又岂是她这三两句恶毒的诅咒话就抑郁消极之人?”
杨嬷嬷奉笑着说道:“姑娘心善,自然是有神仙庇护着的,但这些小人讲的话,尽量还是少听些为妙,心里多少也能纳个清净不是?”
经过这一巴掌,碧儿确实是变得温顺了许多,不敢再对薛宝钗恶语相向了。
但她也没有答话,只是把脑袋垂了下去。
“不愿意说?”
薛宝钗见状,无所谓道:“罢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来说。”
“事情是这样的……”
那叫做石羊的是来安人,靠着家里出钱给捐了个例生的功名,其人平日里游荡于在烟柳巷子无所事事。
过程中与刘三结识。
刘三一家本就是群泼皮混子,其父是个老赌鬼,当年便是输了钱还不上债,才会将女儿做资抵押给了人侩子。
之后这女儿被陈显荣买了回来,给陈韫佳做了丫鬟,取名碧儿。
那石羊在来安待的烦了,决定出门远游,路过滁县时又正巧看见了来此准备投靠碧儿的刘三。
他乡遇故知。
不管这故知是人是鬼,乡情的加持下总是少不得把酒言欢。
酒桌上,刘三向石羊吹嘘着自己的见识。
他因为常年找碧儿要钱的缘故,总有偶然能见到了陈韫佳。
而他这样的人,又哪里能轻易的见到像陈韫佳这般美貌和气质俱有的姑娘?
于是不免的,这便成了他的谈资。
话里,刘三把陈韫佳形容的天上少有,地上绝无。
石羊常年混迹于烟柳,对男女之事那可自欢喜的紧,偶然听到刘三如此吹嘘陈家小姐,顿时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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