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一向开朗乐观、叽叽喳喳的甄婉仪都在抠指甲,面露难色。
这,这也太难了吧。竟然要写三百字!那不得肝通宵都肝不出来。
尽管有些人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在妃以上的高位妃嫔眼里,一览无余。
大家不会怪太后这位董事长大人,领导的决定都是对的。只会怪基层员工江月白自己多事,贪图表现,连累了大家。
但又夹杂着幸灾乐祸和兴奋之心,当事人不管是推人落水的、落水的、救人的,七日之内不得侍寝。
这样一扣除,最近几天里,新人里可以侍寝的便只剩下十一个,被轮上的概率明显大了几分。
陈淑妃今天依然打扮得富丽堂皇,艳压群芳,听到这条时,拨弄着指甲,一张俏脸拉了下来,满怀嘲讽地说道,
“哼,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常在罢了,刚来几天,能有什么值得学习的?难不成宫里的女子个个都要学男子凫水去!成何体统!!!”
李惠妃微微一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淡淡地说道,
“甄妹妹说得好啊,贤雅常在舍己为人,一片赤诚之心,在后宫中实属难得。她虽然是个常在,但品德高尚,皇上御赐封号贤雅。要本宫说,贤雅妹妹怎么不早进宫呢,早进宫就没有这么多乌烟瘴气的事了。”
说完,李惠妃淡淡地瞟了陈淑妃。
李惠妃的主动发言,让皇后变了神色,这病了一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惠妃堪称高管中的头号隐形人,性子淡薄安静,不争不抢,因这性子早期在太子府就很受宠爱,李北辰留宿得最多,又是太后的侄女,皇后最嫉恨。只是被皇后狠狠打压几次后,便也被李北辰被冷落了。
长期总是病怏怏的,跟陈淑妃骄横跋扈,爱争宠吃醋的性子不同,李惠妃日常就是侍弄花草,练字弹琴,很安静孤傲的性子。旧人里偶尔跟爱养花爱喝茶的夏嫔来往一二,基本不大搭理谁。
以前开早会,李惠妃要么借故不来,来了也不参与,每次重大决策表态,很少单独表态。
皇后暗想:昨晚竟然主动出击,被皇上留宿,这是改了性子么?
陈淑妃听着李惠妃打官腔一番话就烦。这贱人就是用这番子假模假样装贤惠的姿态勾引皇上,便用手指轻扣了下桌子:
“惠妃姐姐这病养得久了,人变得妹妹我都不认识了。若是真不争,昨晚是谁去养心殿缠着皇上呀?让大家都舍己为人,怕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
口气酸得都可以泡出一坛子腊八蒜了。
皇后正想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李惠妃,好奇如今转了性子的她如何回应陈淑妃的挑衅。
李惠妃自然注意到了皇后的目光,心想,本宫以前就是太不争了,才被你们欺负,反正昨晚上皇上是陪着本宫的,你们都是嫉妒罢了,便淡淡地回道:
“本宫能存什么坏心思?当然是遵照太后旨意,向贤雅妹妹学习。”
李惠妃不过是轻巧的一句话,就四两拨千斤地把仇恨转移到江月白那里。
陈淑妃果然中计。
她细眉一挑,冷哼了一声,“你倒是说的轻巧!三百字的感想,江氏她自己写不写?她妹妹写不写?沈氏写不写?本宫看那江氏就是一时糊涂,太急于博取皇上的宠幸罢了!”
皇后抿着嘴微微一笑,郑重地点头,“当然得写。太后的原话是宫里每位姐妹都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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