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辰鼻尖轻嗅了,“你这里是什么香味,安神香?”
一不小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感觉大失英明神武的光辉形象,李北辰抬眼望向江月白,却对上一双温柔纯真的眼睛,好像压根没觉得是个问题。
心顿时放松下来。
“是一种助眠的药枕。”江月白指了指皇上头下的枕头。
她当然没有把领导打哈欠当回事。别说打哈气了,打嗝放屁都是人之常情。领导也是人,又不是神。
还有打着带着股酸臭味口气的领导。这都说明人家为了工作把胃都喝坏了,算是二级工伤了,怎么能嫌弃带伤工作没时间去治病的领导呢?
那是一点都不能嫌弃的。哪怕这口气像电扇一样对着自己吹,都要淡定。
“闻起来不错。”李北辰点随意地点头,脑子里闪过朝堂那些事,“你这几日遵照太后的嘱咐,好好休息。
“皇上日理万机,这样辛苦,需要好好休息。”江月白抱着枕头,准备借花献佛。
“你自己留着。把身子养好。别让朕担心。”
顿了顿后,又说道,“喝药苦,就一口气喝完,再吃蜜饯。蜜饯吃完了,就派人去告诉朕。”
江月白愣怔地点点头。
心想,你没有给我联系方式,我怎么找你。
李北辰看着江月白蠢萌蠢萌的样子,禁不住捏了捏江月白的脸蛋,“你派个宫女去勤政殿找徐公公。”
江月白认真地点头,表示明白。
笨的时候笨得可以,聪明的时候聪明得离谱。
这女子,怎么这么有趣。
李北辰心里有股电流滚过。
【皇帝好感度+30分,最新积分4500分】
李北辰起身笑着抹平了衣服上的褶子,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快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突兀地叫了声:“月白!”
江月白站在书桌边,定定地望向他。
她对他莞尔一笑。
他也回之一笑。
他眨巴了下眼睛,她却脸红了。
李北辰含笑转身,心里洋溢着一种很特别的东西。他不知道这种东西准确的叫什么。只知道,自己想笑。
江月白,我们来日方长。
门外不仅候着徐公公,还候着江月白的婢女素素。白粥终于熬好了,她是来给小主送热粥的。
素素很精灵,在门外等候时,便把深紫色锦囊赠给了徐公公。这次徐公公笑眯眯地收下了。
皇上身边当差什么世面没见过,自然不是为了这金子,只是表示一种态度。
收了重礼就是块敲门砖,往往意味着搭上了关系。
不说站队,但从今往后都会礼尚往来,多少会顺手帮衬些。但也只是敲门砖。都是聪明人,不做糊涂事。
李北辰交代徐公公,找人把正厅里的两个字幅取下带回养心殿,顺便领人把耳房给改造成独立小厨房,便匆匆离开。
皇上走后,白桃高兴地过来跟江月白禀报:“小主,皇上走的时候,好像心情不错。”
江月白不知可否地“嗯”了一声,她在思考为何后面再拒绝皇上就没有扣积分。
说明关键不是拒绝,而是怎么拒绝。按照“欲擒故纵”五步走,即使最开始可能损失积分,但后面会报复性反弹。
就在江月白总结规律时,白桃担忧地问道,“小主这样一再拒绝皇上,皇上以后不来了。奴婢听说很多妃子都趁着病了惹皇上怜爱,然后.....”
白桃羞得都说不下去了。
“不会。”
她没有给白桃做出解释。这些宫人,还没有经过考验,她不会推心置腹。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会越惦记着。越有权势的男人,就越喜欢征服女人。难度越高,他们的成就感越强。
就像是爬山,永远在征服下一座更高的山。在乎的是征服的过程,路上的风景。到了顶点就意味着走下坡路。
一个女人要做的就是成为青藏高原:令人窒息,美丽,纯洁,原始,神圣,浪们而充满神秘。
山似乎就在眼前,却又永远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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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养心殿后,李北辰望着壁上挂着的柳公权的两个字幅出神。
这两幅字画挂了很多年,也许在他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挂在这里。
前年看是这样,去年看是这样,今天看还是这样。
时光似乎在这间屋子里停滞了,只是住在里面的主人从老子变成了儿子。
只有傍晚的霞光照进来时,才有了些变化,字幅里的笔画似乎有了生命,极速地游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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