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峰发现,那个三间青砖房的小院里,屋里走出一名中年妇女和一名青年妇女,青年妇女走在前面,走到门口问了一声,“谁啊?”
“是我,玉红姐。”门外周洁敏应道。
“洁敏啊。”青年妇女口气放松下来,似乎还有些许的喜悦,将门打开,让周洁敏进入院子里,然后随手关了院门,上了门栓。
“王阿姨。”进入院子的周洁敏跟那名中年妇女打招呼。
“啊。”中年妇女竟然显得有些冷淡,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磊磊呢?已经睡啦?”周洁敏问青年妇女。
“洁敏啊,刘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青年妇女刚想开口,中年妇女却问周洁敏,“整天躲在这个破地方,谁都不认识,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啊?”
“玉红姐?王阿姨?磊磊?被救的7名同志之一,黄包车夫刘成的妻子,不就是叫苏玉红吗?刘成的儿子不就是叫磊磊吗?”古千峰心道,“还有刘成的岳母,不就是叫王玉凤吗?
现在中年妇女又说出刘成的名字,他们难道是刘成的家人?
刘成的妻子、儿子和岳母,他们不是已经回安徽老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古千峰心道,“这么说,他们回安徽老家的消息有误?
是周洁敏将他们安置在了这里?可周洁敏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将苏玉红一家三口安置在这里,是受什么人的指派呢?
地下党?党务调查科?
如果是地下党的话,怎么连张书勤都不知道?
难道真是党务调查科?周洁敏和罗毅成都叛变了?他们将刘成的家人安置(实为软禁)在这里,就是引地下党上钩?”
“王阿姨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刘哥还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周洁敏道。
“我这段时间越想越不对,你再给我说说,刘成到底得罪什么人了?”王玉凤问。
“王阿姨,有什么事情,咱们进屋说。”周洁敏制止王玉凤,然后顾自往屋里走去。
“整天搞得偷偷摸摸的,又不是做贼,真是的……”王玉凤看了女儿苏玉红一眼,嘴里嘟囔着,跟着周洁敏进屋。
见三人都已经进屋,古千峰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边,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便轻轻地跃入院中,悄悄地来到窗前,隐蔽在了阴影里。
“我就奇怪了,他一个拉黄包车的,没文化,没手艺,人家什么老板能看上他啊?”屋里小方桌旁,王玉凤狐疑地看着周洁敏,“你得告诉我,那个车行的周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老板啊?刘成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妈,你小点声音,磊磊刚刚睡着,别把他吵醒了。”苏玉红禁不住压低声音,提醒母亲王玉凤。
“磊磊这么早就睡啦?”周洁敏问苏玉红。
“昨天得了风寒,昨天夜里咳了一夜,今天又咳了一天,吃了药刚刚睡着。”苏玉红道,也许是想到自己的丈夫不能在身边,孩子可怜,眼圈都红了。
“请郎中看过了?”周洁敏问。
“看过了,开了几副药,刚刚吃了两次。”苏玉红道。
“药管用吗?不行我去给开几副?”周洁敏问。
“管用的,下午就不怎么咳了。”苏玉红道。
“那就好。”周洁敏将两袋东西放在小方桌上,对苏玉红说道,“这是带给小磊磊的,一些零食和玩具。”
“又带来这么多东西,让你破费了。”苏玉红冲周洁敏笑笑。
“一点吃的和小玩具,值几个钱啊?”王玉凤撇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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