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瞧见方从哲表态时,亦引起不少反对声,特别是杨涟讲的话,令方从哲脸都红了,朱由校眉头微蹙起来。
想改变一个人,绝非说说那般简单。
“够了!!”
当场面有失控迹象时,朱由校淡漠的声音响起,“你们皆是朝中重臣,更是皇考钦定顾命,一个个在御前像什么样子?倘若此事传扬出去,让世人如何看待?这就是天启朝的肱股吗?!”
朱由校首提天启朝,令一些人心下一紧,尽管朱由校御极登基,已然定下了新年号,但泰昌帝驾崩太突然,使得尴尬的事情出现,这也导致万历四十八年,被分成两部分,时下沿用的就是泰昌元年之号。
“既然争议这么多,那就回去继续议。”
朱由校态度坚决道:“编修两朝实录之事,乃国朝之要事,朕绝不允许有任何纰漏,去进行此事,方卿,你是内阁首辅,此事就由你继续负责,何时讨论清楚了,能达成一致了,再向朕言明!”
“臣遵旨。”
心情不好的方从哲,向天子作揖应道,只是这样的事情,却绝非是刘一燝、韩爌他们想看到的。
“陛下,臣有本奏。”
张问达走上前,作揖一礼道:“陛下御极登基,应克己以为表率,而非久居内廷,常朝乃……”
没完了。
朱由校眉头紧皱,盯着喋喋不休的张问达,常朝他要真是日日开,宝贵的时间全都浪费掉了。
大明的常朝,不止有早朝,还有午朝,甚至是晚朝,一天把时间都折腾到这上面,何以能做别的事情?
朱由校比谁都要清楚,为何文官群体死揪着此事不放,就是想看到天子,这样遇到什么事,他们也好进行揣摩。
眼下内廷被朱由校整顿了,宫城和皇城禁卫被整合了,想知晓内廷发生什么,这是谁都不能办到的。
王安这批太监宦官的血,不是白流的!
“张问达,朕想问问你。”
朱由校脸色一凝,语气冷冷道:“你这個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难道就是给朕做的吗?朕不召开早朝,你就不知事情该如何做了?
要真是那样的话,趁早上疏请辞吧!
你上疏,朕允准。
朕这些时日在乾清宫,是日日不敢有丝毫懈怠,熟悉朝政,了解国情,为何到你张问达的嘴里,就成了懒散昏庸了?”
“臣……”
张问达心下一紧,顺势就跪倒在地上,天子罕见的直呼其名,这让张问达清楚的知道,天子生怒了。
甚至连上疏请辞之言都讲了。
张问达之所以讲这些话,一个是想起规劝表率,一个是想顺势搭救惠世扬,可事情显然没有朝他所想的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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