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他看到贾政也是一脸懵逼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件事肯定是自己这位岳母的自作主张。
他深吸了口气,看向了王夫人:“岳母大人,这件事请恕小婿无能为力,皇家的婚姻大事岂是咱们做臣子的能过问的?
宝玉的年纪并不大,此时就谈婚论嫁为时尚早,您又何必如此着急呢?
况且世上的好女孩千千万,您何苦盯上了公主殿下?”
听到贾瑜一口回绝自己,王夫人脸上露出哀怨之色,更是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对着贾母泣声道:“老太太,我们家宝玉是个不成器的。
读书不成,习武不成,将来他可怎么办呀。
我这当娘的这些日子为了这事愁得都睡不着,所以便想着,瑜哥儿不是同皇家的关系还不错嘛,就闲着请瑜哥儿跟陛下提一嘴,看看能否让陛下将二公主下嫁给我们家的宝玉。”
贾母思索良久,最后缓缓摇了摇头:“宝玉他娘啊,皇室公主的婚事是何等大事,岂是瑜哥儿所能左右的?你找他也没用啊。”
“岳母大人。”
贾瑜忍不住道:“您可以看一下,大夏开国以来历代公主嫁的驸马都是什么人?
刚开国之时,那些驸马大都是开国勋贵的子孙。
而自从太上皇起,能当上驸马的要么是才华横溢才子,要么是朝中重臣的杰出子弟,您自己看看,咱们家宝玉能沾上哪条?
小婿也知道,您是担心日后老太太和您百年之后,荣国府会容不下宝玉,是以想给宝玉找一个靠山,您的心情小婿可以理解,但事不是这么办的。
正所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您既然如此担心宝玉的未来,倒不如现在督促他努力上进,最好能考个功名出来,弄个一官半职,即便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也能衣食无忧,这样不是更好么?”
贾瑜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看向了王熙凤,吓得这位凤辣子俏脸瞬间变色。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正吃着瓜,怎么这瓜却落到自己头上了?
其实何只是他,经过贾瑜这么一点拨,众人这才突然惊觉,这位在贾母和王夫人跟前插科打诨的孙媳妇,日后才是荣国府的女主人呢。
宝玉日后过得怎么样,还真得看她和贾琏的脸色。
当然了,大家都不是蠢人,这些东西大伙平日里都能想到,只是如今贾府是贾母和王夫人当家,不少人不愿意去想而已,可今天贾瑜却第一次将这件事血淋淋的摆在了众人面前。
荣国府终究还是大房的,不管宝玉现在如何受宠,可这一切都只是建立在贾母的宠爱上,一旦贾母不在了,贾赦、贾政两兄弟的分家是必然的,届时不要说宝玉了,就连贾政和王夫人都得从贾府里搬出来。
而身为目光焦距中心的王熙凤被众人的目光这么看过来,她表示心里有些发慌。
忍不住结结巴巴道:“老祖宗……姑母……我……这……这……孙媳妇我从未这般想过啊……我……”
贾母神情不停的变化了良久,最后长叹了口气:“宝玉他娘的担心确实也是老婆子所担心的,如今老婆子还在,你们两兄弟尚可安然无恙,倘若老婆子哪天不在了,事情恐怕就会像瑜哥儿说的那般发生。
不过树大分枝,这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宝玉他娘想要为宝玉找个靠山这也没错,只是这件事吧……”
贾母说到这里,突然对贾瑜道:“瑜哥儿,宝玉他娘提的这件事难道就没有半点指望吗?”
“嘿……”
贾瑜差点被气乐了,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现在也开始变卦啦?
“老祖宗,您老人家怎么也糊涂了?您也不想想,宝玉想要尚公主,他自己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才行啊?
他是文采过人?还是能统兵打仗?亦或是能安邦治国亦或是能为皇家分忧?
难不成就凭他脸大吗?”
“噗哧!”
贾瑜的话刚出口,兰心堂里的众人瞬间就笑喷了。
原著里也形容宝玉脸如玉盘,其实说的就是他长了一张大圆脸。
当然了,这里并不是说宝玉的相貌不好看,正好相反,客观的说宝玉的相貌还是相当能打的,只是平日里众人都没注意到,现在被贾瑜说出来,众人心里立马就浮现出了宝玉的那张圆脸形象,立刻就对上号了。
黛玉、宝钗、湘云三女更是相互拥抱在了一起,三人笑成了一团,这才勉强不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惜春和迎春两姐妹也是伏在桌子上,两人不敢放声大笑,只能肩膀一抽一抽的,忍得格外辛苦。
贾母也是哭笑不得,拿起拐杖狠狠在贾瑜的后背抽了一下,笑骂道:“你这混账东西,哪有你这么说自家小舅子的!”
王夫人则和别人不同,他望向贾瑜的目光则是满肚子的怒气。
贾瑜也没想到众人的反应如此之大,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过份了,是以即便被贾母抽了一下,也只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最后,贾母等人还是悻悻的回去了,王夫人临走前更是恨恨的白了他一眼。
对此贾瑜也很无奈,不过确实是自己说错了话,惹恼了丈母娘。
将贾母送出门后,他正当打算回去看元春和自己的儿子,就看到赵秋白匆匆走了过来。
来到他身旁后低声道:“爵爷……外头有人找您?”
“谁啊?”贾瑜漫不经心的问。
“是……是……”
赵秋白迟疑了一下,有些凝重的说:“爵爷,您最好还是亲自过去看一下为好,小人已经将其安顿在了南侧的客厅。”
“南侧客厅?”
贾瑜微微一怔,但凡是来访的客人一般都会安排在前堂客厅里,南侧的客厅那里比较偏僻,一般少有人来往,赵秋白将人安置在那里,这就说明来人的身份不简单。
“走……过去看看!”
贾瑜没有废话,在赵秋白的陪同下来到了定远伯府南侧的一个小客厅里。
当他看到站在那个站在小客厅里有些焦急的来回踱步,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时,身躯猛的一震,忍不住喊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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