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巡盐御史府门口的大街上,被殴打的学门们四散而逃,慌乱中不少人甚至连鞋子都跑丢了。
学子们在乱成一团的大街上四处奔跑,火枪兵们手持火枪托,追击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们,将他们砸得哭爹喊娘。
乱糟糟的场面中,有人哀嚎,有人头破血流。
大街上一片混乱不堪,一些好奇跟着过来看热闹的路人也被裹挟到了其中,在火枪兵和学子们之间来回穿梭着。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那些暗中观察的人全都被这一幕给吓着了,那位新来的钦差居然敢殴打梅花书院的学子,这可是扬州近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大事啊。
“走……这里不能呆了,赶紧回去禀报家主!”
此刻,不知有多少人被这一幕给吓到了……
“哈哈哈……”
在一座占地足有数十亩的府邸里,收到手下来报的丁守道高兴得仰天大笑。
“老话说得好,欲使人灭亡必先让人疯狂。
老夫让梅花书院的学子过去堵门原本也只是给他添添堵,没曾想此子居然胆大到殴打士子的地步,他这是自绝于扬州……不,自绝于江南所有士子啊!”
说完后,丁守道脸上露出兴奋的潮红,加大了声音道:“马上去通知其他商户,从今儿开始,谁要是还敢开门做生意,老夫便让他在扬州城里呆不下去!
另外,再让人给老夫聚集人马,都给老夫堵门去。
还有,再将这个消息通知其他书院的那些学子,老夫倒想看看,那些学子听闻梅花书院的人被打后会有什么反应?”
“喏!”
事实上,梅花书院学子被打的消息传播的速度要远远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当和梅花书院齐名的安定、仪征两大书院书院的学子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便沸腾了。
虽然平日里其他两家书院和梅花书院属于竞争关系,但在维护读书人利益的问题上,他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在这些学子们看来,高贵的读书种子居然被一群低贱的丘八给打了,这简直就是触犯了他们的逆鳞,瞬间这两大书院的学子们便沸腾了。
扬州是江南有名的大城,常住人口达到了数十万。
整個扬州忽然变得风起云涌,上午起,扬州城内的店铺开始关闭,所有买卖全部停止。
城内百姓惊骇慌乱下,掀起了抢购的风潮,到下午所有店铺全部关闭之前,米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三两银子一石。
在恐慌情绪的传染下,扬州城里诸如布盐茶材各类货物价格也是一路飑升,最后有价无市。
很快的,罢市风潮蔓延到淮安城,凤阳城,甚至苏州府等处,各地抢购成风。
整个江南的地界上一片萧条,百姓人心惶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但如此,扬州城内开始出现浩浩荡荡的请愿人潮。
他们拦邀官员,向知府、巡抚等各衙门哭诉,要求制止定定远伯贾瑜的以改制盐税为名,实则向各商家大肆敛财之举。
扬州的街头巷尾挤满了嚎哭的人群,各种匿名榜贴贴得到处都是。
当日,扬州的安定、仪征两大书院宣布罢课,数百学生游行至巡抚衙门前,向苏州巡抚兰仁宪请愿,反对定远伯的横征暴敛,与民争利之举。
巡抚兰仁宪出来向学生们说话,声称自己也对改制盐税之举很不赞同,一定会劝定远伯改变心意。
知府栾体立也跟在兰仁宪身旁,向人群声称定远伯改制盐税之说纯属谣言,他一定会劝定远伯收回成命云云。
而此时,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各位父老乡亲们,不如亲自去向跟定远伯问个清楚!”
“对……同去……同去……”
看着蜂拥着朝巡盐御史府涌去的人群,兰仁宪和栾体立脸上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
巡盐御史府里,刚吃完早餐的贾瑜正在和林如海、梅姨、黛玉说话。
从昨天开始,林如海便开始发高烧,体温一度达到了39度。
浑身发冷还打摆子,贾瑜知道这是因为那天那些蚂蟥在吸食他血液毒素的同时,也将一些病菌带入了他的体内。
且经过这些年毒素的侵袭,林如海的免疫力和身体状况极差,稍微一点感染他就受不了。
单靠林如海的话估计很难挺过去。
贾瑜尝试着给林如海服用头孢头孢和退烧药,其实他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来做的。
或许是这个年代的人从未接触过青霉素的缘故,在服用了头孢和退烧药后,林如海的高烧很快就退了。
这也让王太医大呼不可思议,据他崔策,接下来林如海只要每隔十天左右,再进行两个疗程左右的治疗,林如海体内的毒素便可以清除大部分,剩下的就要靠调理了。
由于体内的毒素被拔除,高烧也退了,林如海的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今天已经可以下床自己走几步路了。
看到父亲病情有望康复,这两天黛玉心情好了许多,就连笑容也甜美了不少。
当林如海将最后一口米粥吃完后,梅姨用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这才让一旁的丫鬟将碗筷端了下去。
林如海又喝了一口茶,这才对贾瑜道:“三思……前日你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梅花书院的学子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大夏开国七十余载,还从未发生过朝廷命官当街殴打书院学子的事情发生。
兰仁宪和丁守道他们一定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的,说不定弹劾你的折子此刻早已上路了。”
贾瑜淡淡一笑,“那些学子原本便是来找麻烦的,想要凭借好言好语劝走他们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对于那些人,动粗才是最有效,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林如海无奈道:“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打,整个江南的文人都会将你视为仇寇,尤其是扬州其他两家书院,也会对你同仇敌忾。”
“其实这些事小婿早已考虑到了。”
贾瑜缓缓道:“小婿踏足官场还不足两载,便已经被陛下封侯,所谓何来?
还不是因为陛下知道,小婿在朝中其实就是一个孤臣。
遍数朝中,文官集团跟小婿从来都不怎么对付,勋贵集团跟小婿也只有一些利益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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