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扫地?”
贾瑜不屑道:“你二人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前当众如同泼妇般吵架时,难道就没考虑过名声吗?
倘若你们当场便动了手,我还佩服你们是个爷们,可你们呢?
却只会唧唧歪歪的争吵,有个屁用啊。
是男人就该一言不合操家伙干他,这才是一个大老爷们该干的事。
可你们呢?
你们吵了两刻钟了,愣是连手都不敢抬,我都替你们着急。
现在却跑来找我老子的麻烦了,我呸……”
贾瑜越说越大声,周围的官员也全都围了过来。
他的话也获得了不少人的赞同。
当场就有人附和道:“对嘛……光吵架有什么用,是男人就干他!”
“对头……还以为能下注玩玩,没曾想居然是两个软蛋。”
被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两个人脸色涨得通红,半天才憋出了一句。
“君子动口不动手!”
“哈哈哈……”
周围爆出一阵大笑。
就在贾瑜正想说话的时候,午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高亢尖锐的呼啸声。
“啪……”
“啪啪……”
“啪啪啪……”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名膀大腰圆的太监正站在金水桥上,用力挥舞着一条长长的鞭子。
鞭子顺着太监的挥动发出巨大的声响,足以让午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贾瑜知道,这是一种名为“静鞭”(又称鸣鞭)的仪式,最早起源于契丹民俗,以鞭“驱鬼”。
发展到后来,历朝历代在大型朝会、登基大典等重要场合,都会有专人鸣鞭,以示庄重,而且历史源远流长。
鸣鞭一响,刚才还犹如菜市场一般乱哄哄的官员们瞬间就像是顽皮的小学生看到了班主任一般,所有人瞬间都静了下来。
随后开始排着队,分成两路朝着左掖门和右掖门涌去。
本着文左武右的原则,贾瑜自然是混在武官的中间,走在了右掖门的队伍里。
不过和往日上朝时排在后面的小虾米不同,如今的他身为皇帝钦封的定远伯、龙虎将军,虎贲营总兵官兼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绝大部分武官很自觉的纷纷排在了他的身后。
能和他并排而行的人里也就寥寥十多个人,而在这些人当中,贾瑜凛然看到一位熟人,那就是元春的便宜舅舅,京营节度副使,王子腾。
只是和上次看到的不怒自威,一脸威严的副节度使不同。
如今的王子腾面色苍白,颌下的胡须也变得有些杂乱。
当王子腾和贾瑜打了个照面时,王子腾甚至主动给他打了个招呼。
“三思,下朝之后咱们找个地方坐坐,你看如何?”
看到王子腾的模样,贾瑜心中也是暗叹一声。
他回来之后,元春也将他不在的这些日子,王子腾托他媳妇不断的各种明示暗示,希望元春能帮帮王家,甚至帮王家站台等等。
不过元春可不是她母亲,在宫闱中呆了十年的她当然清楚其中的厉害。
所以对于王家的要求全都以自家夫君不在家,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做主为由全都给回了。
而贾瑜回来的这几天也一直在忙,王子腾即便想找他好好谈一谈也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两人好不容易见了面,王子腾也终于放下了姿态,主动提出了邀请。
看着王子腾期盼的目光,贾瑜还能怎么办?
只能点点头,“舅舅既然有约,瑜自当从命。”
看到贾瑜终于答应了自己的邀请,王子腾心中大喜:“好……下朝后我做东,咱们醉仙楼好好喝一杯。”
“那行。”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顺着右掖门进入了午门,然后穿过了皇极门来到了皇极殿。
入殿后,文武百官开始分两排站立。
这今天,是贾瑜班师回朝后头一次单超,而这次上朝,贾瑜的身份跟上次又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以前他只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昭勇将军的时候,他几乎连大殿都进不了,只能拍在队伍靠后的位置。
现在不同了,身为定远伯、龙虎将军的他已经有资格站在武官的前排位置,甚至只排在王子腾这个京营节度副使的后面。
很快,身为皇帝的昌平帝也入场了,今天的早朝正式开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到文武百官朝拜完毕后,一名太监站了出来高声道:“诸位臣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的话音刚落,一名身穿红袍的官员立刻就站了出来大声道:“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毕传道有本启奏!”
很快,上面传来了昌平帝的声音:“讲!”
“臣要弹劾定远伯贾瑜,此人与今早上朝的时候聚众赌博,辱没同僚,罔顾秩序,请陛下对其进行严惩!”
“哦……还有这事?”
昌平帝刚从后宫出来,对于刚刚发生在午门外的事情并不知晓。
他将目光看往下面,很快就找到了站在前列的贾瑜。
“贾爱卿,对于毕御史的话你有何话说?”
贾瑜看着这位毕传道,心想这位不是上次弹劾过自己的那个家伙吗?怎么又来了,这都没完了?
心里这个腻味啊,他站出来当场便反驳道:“陛下……臣并未聚众赌博,这位毕传道大人在诬陷微臣。”
“混账!”毕传道一下就怒了,“适才在午门外,你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开设赌注的,数百双眼睛都看到了,你居然还敢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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