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敞开,三十来个年龄不等的布衣太学生站在门外,身后是一群爱看热闹的东汉百姓。
刘备出门拱手道,“诸位同学,何故在卢府门外聚众?”
一人站出来怒喝道,“刘玄德,谁和你是同学,我等羞于和你这文贼为伍。”
来势汹汹啊。
刘备冷声问道,“我未报名,你认识我是谁?”
来人当然认识刘备,他们此前就看过刘备的画像了,只是这个可不能说。
那人又道,“从卢府出来,你不是刘备刘玄德又是谁?”
刘备眼神冷冽的看着他,“那如果我是卢府的大公子呢?你就不怕认错?
你既然不认识我,何故指着我大骂?如果你们认识我,刘备从未出门和你们接触,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是有人指使还是你们别有用心!”
最后一句如同狮吼,刘备上前一步,太学生就后退一步,三步过后,刘备停下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来卢府门前,散了吧,别误了自己的前程。”
顿时,周遭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见周围太学生有些动摇,其中一个人站了出来,“好个巧舌如簧刘玄德,我等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要诛你这窃文盗磨的文贼。”
找死!
刘备拱手道,“不知阁下姓甚名谁。”
那人拂袖道,“不怕你知道,某汝南汝阳周成,周子固是也。”
刘备玩味的笑道,“原来是汝阳周子固,失敬失敬,但不知这文贼二字从何而来?。”
汝阳二字上,刘备格外用力,因为袁氏的族地就在汝阳。
周成也听出了味道,但他故作不知的说道,“《八月十五赠曹孟德》一歌可是你做?”
“是又如何?”
“你敢承认就好,这首歌本是我同学何求所做,你不知从何得来用于献媚曹议郎,不但窃取他人诗歌还有辱曹议郎名声,你不是文贼是什么!”
刘备笑了,原来作诗的人不是苏轼啊,那自己还怕什么,环顾一周后问道,“谁是何求?”
一个布衣发白的太学生走了出来,拱手道,“玄德兄,某家正是何求,何不器。”
刘备问道,“君子不器的不器?”
何求拱手道,“正是。”
刘备怜悯的看着他,摇摇头说道,“可惜了。”
何求自知理亏,并不与他争辩,故作淡定的说道,“何求不知哪里可惜,倒是玄德兄辱没了卢公的期望,让人心寒。”
阎王不救该死的鬼,刘备也不是善人,既然欺负到自己头上,那就不要怪自己无情了,“你们说我剽窃你的诗歌,不知道你有何证据?”
“当然。”何求拿出一卷纸展开,“这是我的手稿,光和二年八月十五作,当日成稿后修改良多,在今年仲秋心有所感落下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还没来得及给师长和同学看不知道怎么就…”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眼刘备,似是惋惜的摇摇头,“我本不愿将此事公开的,实在是有辱卢公门风,但你却想把这首歌作为攀附上官的阶梯,这是我不能忍的。
玄德兄,回头吧,只要你当众说明缘由,咱们就当这个事情从来没发生过,如何?”
说完,何求还将手稿摊开展示给周围人看,上面的墨迹深浅不一,勾勾画画的能看出书写时间的不同,似乎就是真的一样。
反正刘备看不出异样来,要不是知道何求不可能是水调歌头的作者,他也信了。
他如此,周围人更是如此,那些不知是不是黔首的黔首纷纷议论起来,看着刘备的目光变得很怪异。
刘备拍掌道,“不器兄说的好,实在是太好了,有理有据,刘备无力反驳,只是,你拿出一卷纸就能作为证据吗?落笔时何人所见,修改时有无人证,刘备舔着脸说一句这首歌还算上优,为何落成至今一年雒阳内全无所知,反而某唱出后你就冒了出来?
若是有人证物证还是拿出来吧,免得某拿出证据时你说我欺负你。”
何求哀叹一声将纸卷了起来,“从我写下到如今这一年没人知道,那日我听闻后大惊失色,同学们询问,我才说出来的。
除了这卷纸某也没有其他证据能证明,我本欲以君子之礼与你相待,既然玄德兄不承认,那就算了,就当这件事不存在吧,告辞。”
刘备见他真要走也明白了他们根本就不是要争夺水调歌头的所有权,他就是要以这种死无对证的局面来搞臭他,此时只要他一走,那雒阳城里的好事者哪儿还会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绝对会谣言四起让刘备百口莫辩。
好歹毒的计谋!
“慢着!”
突然一声大喝响起,狂怒的声音让人不自觉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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