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往东走陆路,至海西不过一百三十里,但水路还有二百余里。要先往北至淮浦,再折向东南。若弃船骑马,则日暮便能到。”
诸葛瑾听了,一时也难以决断。
骑马当然快,但坐船可以携带更多行李,也轻松些,眼下他们似乎不用太赶时间。
可惜,就在诸葛瑾安逸犹豫之时,不出意外果然出了意外。
随着天色渐明,诸葛瑾忽听头顶传过一阵风声,随后张飞就“咚”地落在他身边,差点把甲板木料都踩裂了一根。
他这几天他一直被丢失下邳和嫂嫂的罪过折磨,拼命想赎罪。于是天刚蒙蒙亮,便登上舱顶瞭望警戒了。
张飞一落地,便指着后方大吼:“南边有征尘!看起来约摸有百十骑!先生,该如何应对?”
“怎么会有骑兵?纪灵肯定不会派人来这儿的……”
诸葛瑾不由一惊,一时难以理解。
好在他脑子好使,稍一琢磨,总算想到一种可能性,
“莫非是刘勋?算算日子,刘勋的主力走邗沟水路,至少比纪灵慢三四天,但他的先锋斥候,确实有可能来得快些,我还是大意了呀。”
诸葛瑾微微有些懊悔,为自己不够算无遗策而郁闷。
自己的实际带兵经验太少,情报估算不足,终究是达不到二弟那样开全图透视挂的程度啊。
好在诸葛瑾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见招拆招:“敌马我船,肯定不能拼速度,不如寻芦苇荡靠岸,让骑兵偷偷上岸戒备。
若敌骑继续逼近,便反冲掩杀,最好不留活口,以免引来更多骑兵。不过就算杀不完,也千万不可深追!”
张飞憋屈得厉害,早就在等杀敌赎罪的机会。
听先生准了,他立刻抄起蛇矛、并选了一半骑兵靠岸登陆。
剩下另一半留在船上、贴身保护诸葛瑾。
出于用得顺手的考虑,张飞自然优先选跟他从下邳一起逃出来的范疆、张达等心腹出战。而把关羽麾下前夜守北门的士仁等人,留在船上。
因为先敌发现的瞭望优势,张飞做完这一切,南边的敌军斥候都还没发现他们,依然在按部就班慢慢靠近。
……
船队在芦苇荡子里又蹲伏了一盏茶的时间,敌骑沿着淮河一路往北搜索,越来越近,张飞已经能从对方的衣甲判断出确实是袁术军。
终于,逼到近处的敌骑还是发现了端倪,呼啸着冲了过来。
“芦苇荡里好像有船!追上去抢!”为首那名袁军斥候屯长,突然两眼放光,高声喝令。
他们并没判断出诸葛瑾一行的身份,只当是躲避战乱的淮阴富户。为了杀人越货,便全速冲向河滩,直到泥泞陷蹄,才不得不放慢马速。
张飞瞅准时机,等对方阵脚一乱,才突然从旁边的芦苇荡中杀出。
袁军斥候猝不及防,只好各自仓促应战。
可其中一部分冲得最快的,眼看帆船就在近前,贪于财物,竟只想先放箭截停,指望战友去对付背后的敌人。
如此人心不齐,阵型愈发混乱起来。
而因为河滩泥泞之故,张飞的战马同样冲不起来,双方都只能低速短兵相接,这时候就纯靠個人武艺了。
张飞早就找准了目标,一上来便挥舞着丈八蛇矛,直取那袁军屯长。
对方根本不认识他,英勇地挺着点钢枪来迎。
毕竟真实历史上刘备军可没参加讨董,也不存在三英战吕布,如今的张飞在南方诸侯中的知名度还比较低。
“来得好!”张飞见状不由大喜,手上使出全力猛扫。
随着蛇矛的分叉刃口撞上枪杆,对方顿觉胸中一口逆血上涌,眼前一黑。
随后就稀里糊涂透心一凉,被第二招穿胸而过,当场毙命。
直到屯长被捅死,旁边的袁军还没反应过来,似乎不敢相信变故来得这么快。
张飞又哪里会给他们时间思考,趁机出手如飞又捅死数骑。
张飞部曲士气高涨,人人争先奋勇冲杀。
袁军斥候本就人心不齐,又被斩将丧胆,很快便彻底崩溃,被追杀斩获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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