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春子的眼神看,这事儿和他有关。唐毅雄的心脏狂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候更不能乱,只能灵活应对。外面全是小本子,跑是跑不掉。
司机说完,春子的表情有些愤怒。唐毅雄大步走到春子面前,主动问道:“出了什么事?”
春子也不说话,只是打量着唐毅雄,看得唐毅雄心里有些发毛。
见春子不开口,唐毅雄自讨无趣,转身要走。
“唐先生留步。”春子艰难的站起来,冷声说道:“我信任唐先生,但是事关重大,不知唐先生有没有做好准备。”
唐毅雄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春子要说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情报。
“什么意思?”唐毅雄问道。
春子解释道:“之前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说白了只是互相利用。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唐先生要成为‘自己人’!我给唐先生一点时间考虑。”
唐毅雄有些心动,可是片刻之后又皱起眉头,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
春子嘴角微微弯曲,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要的就是这个反应。唐毅雄如果轻松答应,她反而会觉得不可信。
“我们对自己人一向很慷慨。我可以向上级请示,给予唐家航运公司最高权限,帮助唐家的航运公司更上一个台阶。”春子开出她自认唐毅雄无法拒绝的条件。
“说吧,让我做什么?”唐毅雄快要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脸部发热,皮肤涨得通红,额头冒出汗珠。
春子认为唐毅雄是激动的,商人逐利,帮派份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春子想当然的认为唐毅雄具有两者的属性,不可能拒绝她开出的条件。一旦唐毅雄答应,就等于把唐家和松井公馆绑在一起,唐家的航运公司早晚都是松井公馆的。
“唐先生很有眼光!”春子笑了。
唐毅雄也笑了。他已经有了判断,春子还在拉拢他,并没有怀疑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你的休息室吧。”春子主动伸出手,要唐毅雄扶她。
唐毅雄扶着春子,春子迈着小碎步,走进唐毅雄的小房间,春子关上门,坐在床边。
“刚才我收到情报,这次袭击为刚改组成立的上海军统战所为,站长亲自带队参与行动,情报来源是一个代号O的特工。”
“代号哦?”唐毅雄又是一惊,军统里有内鬼,级别还不低。这个内鬼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春子解释道:“是英文字母的O,这个人是一名老情报人员,有可能潜伏在同文书院当中,所以我想让你把这个潜伏者找出来!”
唐毅雄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我要抓我自己?
“线索呢?没有线索我怎么查?”唐毅雄吐槽道:“我就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只靠一个代号就抓到人!”
春子安抚道:“这是位高级特工,级别可能比军统站长的级别还要高。据我们的人推测,这个人早年可能留学英国,在英国的接过过训练。他不是一个人,手下有一组人,估计有三到五人,有自己的电台,可以直接和重庆方面联系。如果不是这次任务特殊,军统的站长都不知道此人的存在。”
唐毅雄越听越觉离谱,有一点值得庆幸,军统上海站的站长还值得信赖。站长知道唐毅雄的真实身份。
“这些说了和没说一样,都是推测,没有一条实证。”唐毅雄想到一个不稳定因素,那就是孤听云。如果她返回军统上海站的秘密联络点,有可能会导致他暴露。
春子已经有了主意,说道:“同文书院遇袭,正好是个机会,我派你去调查,你对所有人进行甄别,找出可疑的人员。”
“我只有一个人,同文书院可是他们的地盘,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了。”唐毅雄委婉的推脱。同文书院是个间谍机构,杀他一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春子保证道:“肯定会保证你的安全,我让我的司机配合你,再给你调配一队宪兵,保证你的安全。他们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
“行吧,我不保证一定能把这个人找出来。最好也别给我限制时间,我尽力。”唐毅雄先说清楚,要是找不到人,再找他算账。
春子想了想说道:“我可以让军统的卧底联系你,你们两个配合,一定能把O找出来!”
“别让他和我联系!”唐毅雄摆摆手说道:“军统里的卧底太重要了,还是保持你们之间的联系,不要扯上我。”
“好吧,我会让他继续留意O的消息,有进展我通知你。”
“什么时候开始调查?”
“越快越好。”
“那旁边的五具尸体……”唐毅雄用手指着隔壁的解剖室。
“不值得在死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再给你一个小时,不管有没有进展,都要去同文书院开始调查。”春子走到门口喊道:“麻上俊太!”
春子的司机快步走到门口,春子介绍道:“你见过他了,他不仅仅是我的司机,可以说是我的副官。”
春子又对麻上俊太说道:“唐先生将负责对同文书院的调查甄别,你的任务是协助唐先生的调查,保证唐先生的安全。”
“嗨!有我在,唐先生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唐先生,以后称呼我俊太就可以。”
唐毅雄点点头,麻上俊太肯定还有另一个任务,暗中监视唐毅雄。
“合作愉快!”唐毅雄象征性的和麻上俊太握手,接着就离开休息室,回到解剖室。
唐毅雄刚推开门,一股难闻的酸臭味扑面而来。死者的胃内容物已经被取出来,呈现出糊糊的状态。军医已经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军医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一起看着唐毅雄。
唐毅雄走到尸体旁,拿起容器闻了闻,酸臭味太顶了,让人难以忍受。
一个一个闻下个,闻到第四名死者的胃内容物,唐毅雄闻到了酒味,这名死者喝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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