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雄看着淡淡的唇印,将纸折好交给廖管家。
“跟我来。”杜丹妮走向最后一辆像是货车的警车,巡捕打开车门,唐毅雄闻到血腥味。
车厢内盖着一块白布,唐毅雄掀开白布,露出十几块尸块,随意摆放在地板上。
部分尸块是用粗麻布袋的碎片包裹,这种麻布片很常见,码头上扛大包,大包说的就是这种麻布片。
唐毅雄拿起门口的一块,是一段上臂,断口处搂着骨茬。凶手不具备任何相关知识,完全是靠着蛮力将尸体切割成尸块。
“给我点时间!”
唐毅雄进入车厢中,快速辨别尸块,将尸块摆放在正确的位置。只用了十几分钟,一个大致轮廓完成。
唐毅雄有一个新发现,在另一只断手的指甲缝隙中找到金属碎屑。
趁着杜丹妮不注意,唐毅雄将尸块中发现的一块碎木片藏在掌心,顺势装入衣兜中。
每片麻布唐毅雄都检查过,并没有发现有文字。
“大概……还有七八块没有找到。”
唐毅雄从车上跳下来问道:“之前的案子有没有发现死者头颅?”
杜丹妮摇摇头,类似的案件高达四起。公共租界也有类似案件,大概有三起。大概率是同一伙人所为。
“死者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职业是工人,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九点到凌晨两点之间,死之前遭受过殴打拷问。”
唐毅雄在尸块上发现多处伤痕,有钝器击打伤,也有利器劈砍伤。手法很糙,凶手是想逼问什么。
“我能看出死者是位体力劳动者,你怎么确定他是工人?”杜丹妮提出疑问。
“死者身上有多处陈旧伤和烫伤,多在双手和小臂的位置,烫伤的面积不大,有可能是飞溅的铁屑造成的烫伤,手上的老茧特别厚,据此我推测死者是名钢铁工人或者造船厂工人。”
唐毅雄的分析将调查范围锁定在一个很小范围,查到死者身份,距离找到凶手就不远了。
从死亡时间推算,死者在下班之后就被挟持,不久之后就被杀害。在推算的时间段内,有可能有目击者看到凶手。
“我这就让人去查!”杜丹妮问道:“你对凶手有什么看法?”
“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唐毅雄估算大概有三到五个人。并且有一处远离人群的活动场所,是命案发生的第一现场。
“依据是……”
“尸体被分解的手法明显不是一人,劈砍的力度不一样,刀法也不太一样。”
顺着思路往下推,凶手需要一个相对安静不会被打扰的空间,不紧不慢的分割尸体。
这处场所可能并不在法租界,甚至不在公共租界内,大概率是在华界中,日本人的地盘上。
杜丹妮皱着眉头,如果是这样,抓捕犯人就比较麻烦,公董局的上层不想和日本人产生冲突。
“你说的这些也能从尸体上看出来?”
“我猜的!”唐毅雄没有证据。实际上也不需要证据,凶案的背后肯定有日本人指使,血字就是证据。
“先查案!有进展通知我。”
杜丹妮要去寻找剩下的尸块,带着大队巡捕离开,她并没有明确表明态度。街面上再次安静下来。
“少爷,这事得慎重。”廖管家提醒,唐家地位特殊,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唐家。
“我已经想好了!”唐毅雄想在上海滩立足,需要筹码,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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