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晋元眨眨眼睛,回想了一下,“那倒没有,总感觉视线太刺人了,跟着所长放了东西我就出来了。”
“如果你仔细看就知道了,”顾荀双手抱胸,又凑近了一些,“有些人的时间特别特别早,甚至是几十年前的……”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哐一声被人打开了,那声音很大,听上去就是故意的。
进来的是薛莬,脸上带着笑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开口又是熟悉的那句,“讲坏话就小声点,都被我听到了。”
顾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身手拄在会议桌上,“你耳朵真那么好吗?怎么什么都能听得到?”
薛莬在他们对面的位子上坐下,回答道:“当然好了,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每次才都让你们小点声。”
“哪有那么夸张,”顾荀眯眯眼,“真那么厉害,你就应该去开展一个偷听的业务,说不定能赚很多钱。”
谁知薛莬只是垂下眼眸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真给你,你就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好东西了。”
话音刚落,谢执秋就从门外走了进来,随手将门关上,在靠近薛莬的位子坐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块一样的盒子,摆在桌面上。
那是个令在场每一个人都眼熟的透明盒子,看着像是塑料,但摸起来的质感却又像是石头,透明度极高而重量又很轻,让摸它和看它的人都会产生一种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的错觉。
盒子里放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物体,顾荀认得出来,是从石伢的手杖上取下来的那一块。
“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陆子青和杨晋元都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东西,就更不用说像顾荀那样闻过味道了,现在隔着透明盒子,更是搞不明白这是什么。
谢执秋一笑,打开盖子把东西往几个人面前一推,“闻闻。”
陆子青和杨晋元倒是都凑了过去,只有顾荀眉头一皱,往椅背上一靠,看看薛莬又看看谢执秋,心想这两人怎么都搞同样的事情。
紧接着就看到陆子青两人的脸一皱,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又坐回到位子上,“什么东西,有股腥臭味……”
谢执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现在闻着难闻,但是如果把它点燃了,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过可惜你们带回来的太特殊,没办法点燃了闻。”
陆子青看了一眼顾荀,带着询问的目光,得到的回答却是不解地摇头。
倒是杨晋元顿了一下,原本要坐下去的身子又站直了起来,拿着盒子再次闻了闻,看向谢执秋,语气稍稍有些不确定,“所长你的意思……难不成这是……”
薛莬笑了,双手放在桌上,“有家底的小少爷就是不一样,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话音才落,杨晋元就感觉两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一瞬间仿佛回到了纪念堂,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坐回到位子上,说话声音不大,“这可能是龙涎香。”
“龙涎香?”
“龙涎香?!”
顾荀和陆子青几乎是异口同声,目光在杨晋元身上停留片刻后,又转到谢执秋跟薛莬的方向。
“对,这是龙涎香,”薛莬单手拄着下巴,“不过就这个颜色不是什么很好的品质,在海里待的时间不够,杂质还太多。”
“这种东西怎么会?”
谢执秋抬起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随后转头看看薛莬,才开口道:“你们都听过鲤岛的故事,应该说从小生活在万舟的人应该没有谁不知道,不过真要论及鲤岛事件的起始,能说出真正原因的人基本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当然,这是肯定的。
百年前发生的事情,有谁还能活到今天。
顾荀看了一眼薛莬,“所以这东西和鲤岛事件有关?然后它从天而降,把另一座岛上的信仰给砸坏了?”
薛莬也转过视线看着他,“你仔细想想木儒和木孜说的话,时间上也不是对不上,木儒自己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那个时候他的父母亦或者祖父母辈可都是亲历者。”
“可为什么是这个东西?”陆子青问出了顾荀想要问的问题。
谢执秋捏了捏眉间,沉默了一会儿,“那就得从鲤岛怎么观光繁盛,怎么和岸上开始互通说起了。”
话毕,谢执秋起身出了会议室,不过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用透明盒子封起来的东西,推到三人面前。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报纸,虽然看得出保存的仔细与用心,但在此之前岁月就在上面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繁体的印刷字迹,黑白的图片,还有久远的日期。
谢执秋坐回到薛莬身边,望着天花板,“如果没有那次鲸落,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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