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张梅都没问题的，以前上过女校！”座上一个中年大汉说道。
“你山东叔说的没错！”
“是这样，刚进厂只能是学徒工，工资二十四块钱，第二年多几块，转正了工资看工种。都是三十多！”
“二十四块钱听着虽然多，但是七个人按最低保障每个月每人的开支得五块钱。虽然孩子小，但是进城了样样都得钱！这个我觉得得好好考虑考虑！”
姥爷听了，说道“口粮能保证不？”
“粮本有定额，孩子、大人、男女这些都不一样！咱们按170斤算，单单粗粮一个月就得十六块多块！其他的油、菜、煤、住房，二十四块扛不住！”
“要不我就不进城了，最少还能给他们在城里省点口粮！”张梅婆婆听了这话，突然说道。
“娘，不成！咱们再想想办法！”张梅反对道。
老爷子朝张山东看了一下，然后又朝着潘学之抬头示意，“你俩咋说？”
张山东听了这话静静地想了一会，然后霍然起身几步就走到门口打了门，冲着门外大声嚷道“老二！”
“小山西，你哥喊你！”
没一会，一个不论相貌跟体型跟小山东差不多的汉子就往前过来，凑到张山东面前“哥，咋？”
“梅梅进城当工人，一个月工资扛不住一家七口。你能给多少？”
张山西一听是这个“钱没多少，粮要多少几天多少。不够我找村里借！”
张山东听了点了点头，转身进去。顺带把门给关上！
“徐叔，这名额能不能用粮食换？我妹这进城吃喝不够我哥俩兜底，不够我俩家给村里借！你看怎样？”
林信文听了这话，才明白原来这个名额姥爷也卖了出去，看了看姥爷，谁知老爷子看都不看他，看着张山东点头，道“没问题！”
潘学之在旁边出声道“我给两千斤吧，老二不在了，家里这些年虽然村里帮衬着，吃喝够。但进城了，就不一样了！”
旁边张梅婆媳两人听了这些，都在静静抹着眼泪。
“叔，我的意思是这样，年后把工作给落实了，然后我找我们街道说说话。只要有工作，户口落实下来也不是问题，至于刚开始工资不够一家人吃喝的问题，这个我找我们街道看看怎么解决！按理来说京户人均不足五元，有补贴这些！但是这方面我不大清楚！”
要是家庭人均月收入不足五元，街道有补助还有学费等方面的减免。但是评定标准，补助方式这些不大清楚是以什么形态方式去运作！
“不用！”“不用”
张山东、张梅还有潘学之异口同声都拒绝这种补贴方式，“有我们哥俩呢，这个我们不要。”张山东连忙说道。
“对，再不济我们这边几家人省点也能接济一下！”
林信文听了说道“其实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严肃，就是进城各种方面跟在咱们村不一样。有问题也有解决的办法，只要工作、户口落实了。其他问题街道也都会给解决的！”
“行了行了，大概你们心里也有数了。张梅明年开春就进城去，具体需要考虑的事，你们自个张罗！”老爷子说道，因为事无巨细需要考虑涉及的太多了，但都是小事。
“散了，回去张罗晚饭，今儿还得祭灶呢！”说完，老爷子自顾自己走了！
林信文朝着张梅说了句“婶子，有啥事再去姥爷家找我，年后事情办好了我让姥爷通知你！”说完就跟上老爷子走了！
林信文刚跟上老爷子脚步，身后张山西就跟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个年轻人。
“徐叔，俺妹妹这事多谢你了！”张山西开声谢道。
“这你山西叔，山东他弟弟，这你山东叔儿子，喊麦子哥！”
“山西叔好，麦哥好！”
“这事咱们村做出的决定，而且你妹家这情况你也知道。潘老二没了，你妹婆媳两拉扯这五个孩子，也就这两年大杰二杰能帮上忙了，没你们哥俩跟那几户堂亲，够呛。”
“进城对你妹家是好事，对咱们村也是好事。这前几年还得你哥俩给帮衬着，过几年大杰大了，你妹当正式工了。这家的日子也就能过了！”
张山西听了这话，笑着说道“还是得谢谢你，这可是进城呀。这年头谁不想进城当工人吃上供应粮！”
“成了，咱们就别说这话了。走了！有事后头再聊！”
“好嘞，过几天再请你上门喝酒！”
双方告别，林信文笑着问姥爷“这山东山西，怎么取这个名字！”
老爷子笑了笑道“这张山东张山西还有这张梅，哥俩是亲兄弟，张梅是后娘生的。但是这哥俩对他这妹妹是真的好，掏心窝的好！”
“听小山东说，他娘要生他的时候，他爹跑山东那边卖货去了，回来见生了个大胖小子就给取名山东。生老二小山西也一样，他爹跑去山西买醋了！好多人听名字以为小山东是山东的，闹了些笑话，后面就叫他小山东了！”
“小山东哥俩带着个妹妹从河南跟我们一路跑去了陕西再跑到了这儿。不论那会怎样，就没人敢动她妹妹的心思！”
姥爷叹了口气说道“当初扎在这山沟沟里，他那妹妹嫁给这村里的潘老二。前些年家里还是很不错的，解放后隔年那潘老二喝酒喝没了。这家算是塌了，好在有这哥俩两家人给帮衬着！不然人婆媳两带五个孩子，这家早就倒了！”
“刚开始那会，有他哥俩给出声跟潘家那几户，婆媳两在村里伺候几亩地，日子也还勉强。后面孩子越大这日子就越难，还好这两年她家那两儿子能帮上忙了！”
这帮上忙可不是帮点忙，农村孩子哪个不是穿着开裆裤就带着去田里。
六七岁听得懂大人的吩咐，就得帮忙给捡点麦穗，收地瓜的时候大人翻开土小孩子后面捡，弄干净泥土掐掉藤这些。
十几岁就跟着下地翻土、除草、割麦子了。只要凭力气使得出来，就得干这份力道的活！
至于苦、累，那是城里孩子的感受，农村的孩子喊不出来的！一方土地就像牛鼻绳一样，给你栓在了这里，就在这里待着！
听着老爷子的话，林信文才觉得这张梅家也就还在在这村子里，放别的村子就算有这哥俩照应着，也就勉强有口吃的！
爷俩说着话，没一会就到家了！
杨清跟姥姥也已经准备好了祭灶的贡品，看见两人回家。
姥姥连忙嚷嚷让姥爷赶紧去祭灶了，不然晚饭都得摸黑吃咯！
男不拜月，女不祭灶！
这个时代，都还是谨遵这种说法！
当姥爷祭拜完，杨清跟姥姥也已经把晚饭给准备好了。
羊肉饺子、红烧鱼等好几个肉菜，让大大小小一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顿好的！
饭后，乘着还能看见，林信文给泡了两杯茶跟姥爷两人坐在炕上喝着。几个小家伙缠着老爷子要他讲讲这个那个的老故事。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炕桌上点着蜡烛，昏暗的光影伴随着一家人的欢声笑语，浑然不知外边天空静静地飘下了雪花。
……
四合院，中院。
傻柱被秦淮茹给赶了出来，低着头往自己家走去。
怒吼声、怒骂声、哭喊声，还有孩子的哭声。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当院里的人听到声音往贾东旭凑的时候，屋里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一大妈用手肘推了推身边的一大爷，示意进去看看啥事！
“都散了，散了。回家吃饭吧，这两口子吵架，我进去调解一下就行了！”
说完，一大爷推开贾东旭的家门。只见张氏抱着小当坐在餐桌边安抚着，旁边还坐着一个抹眼泪的棒梗！
而贾东旭站在炕前瞪着坐在炕上的秦淮茹！
“唉，两口子闹哪样？这家和万事兴，有事好好说！”
张氏唉了一声，叹气说道“谁说不是，这日子好好的闹腾啥呢！”
“怎么啦？东旭！”一大爷看着贾东旭问道。
“师傅，没啥事。”贾东旭看一大爷进来了，口气也就缓了点！
“还没啥事？妈，这好好的日子是他不想过，他要闹腾！”秦淮茹激动得指着贾东旭说道。
“东旭，咋回事？淮茹说你闹腾，闹腾啥了？”一大爷听秦淮茹这话就想问清楚贾东旭。
张氏连忙站起来，低声对一大爷说“一大爷，这没啥事。我来好好说说吧，你赶紧回去吃饭吧，我好好说道说道他俩！”
一大爷听了这话，明白张氏这是在赶人了！
点了点头，道“嗯，老嫂子你好好给劝解劝解，孩子都两了！先走了，有啥事喊一声！”看来是有啥不好对人言的事情。
张氏看着一大爷转身出门了，抱着孩子起身把门关好。也不说话，自己把晚饭端到餐桌上，招呼着棒梗吃饭！完全不顾小夫妻两…
外面天上的雪花也缓缓飘了下来。四合院门口，一行人看着四合院这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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