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平头百姓,没什么见地。
最后,还是胡小妍开口道:“听说再过两天,赵总督就要跟党人开会,也许,等开完了会,就能知道点动向了。”
江小道点点头:“七叔,那咱们——就先望望风?”
“不然还能咋整?”宫保南懒懒地躺下身子,“反正我听说,张龙那小子,有点儿扬了二正的,太年轻,心不狠,站不稳呀!”
话音刚落,胡小妍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小道,咱们还是得注意点谭仁钧和刘雁声……”
…………
与此同时。
小西关,会芳里。
历经十几天“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今天晚上,姑娘们总算找到了主心骨。
掌灯时分,“会芳里”门口,突然停下一辆马车。
韩策两只脚刚落地,立马就有十几个贴身护卫簇拥上前,排场不小,引来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张望。
大茶壶早就在门口候着,一见马车过来,立马快步迎上去,满脸堆笑着说:“哎呀,韩爷,你可算来了,再不来,这生意眼瞅着就要散伙儿了!”
“混账东西!”韩策瞪眼骂道,“咱周家还没倒呢!一个个慌里慌张,像话么!”
说罢,他便大踏步地走进店内。
“会芳里”灯火通明,却没有客人,姑娘们三五成群坐在茶桌上,嗑瓜子、喝茶、扯闲天,看见韩策进来,乌泱一下子冲到门口,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哎呀,韩爷,咱们这生意,到底还能不能干了?”
“就是啊!红姐到现在也没个人影儿,到底咋回事儿也没有准信儿,想要开张,福龙他横七竖八拦着不让!”
“咱们姐们儿就趁着年轻整几个钱呢,你们要是不干了,赶紧给个痛快话呀!”
韩策一脸厌烦:“行啦,行啦!都吵吵什么?事儿都已经摆平了,从今天晚上开始,‘会芳里’照常营业,‘串儿红’不在多啥,以后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那咱们听谁的呀?总不能听大茶壶在那比比划划吧?”
韩策挠了挠头,娼馆的生意,的确不适合爷们儿打理。
况且,跟白家讲和以后,他还要打理“和胜坊”的生意,实在分身乏术。
思忖了一会儿,韩策便把福龙叫过来,低声问:“‘串儿红’在的时候,最得意谁?用不着多能干,先把场子稳下来,过后我再好好挑选一个管事儿的。”
福龙闻言,想也没想,立马高声叫道:“灵春儿,灵春儿!快快快,赶紧下来,韩爷有话吩咐!”
赵灵春一脸蒙圈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跟着福龙学道:“韩爷,你找我?”
韩策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咂嘴嫌弃道:“咋还是个破盘儿的?”
福龙连忙过来解释:“韩爷,你别看她破盘儿,这姑娘打小没人养,是个天足,你懂,有些客人,专好这一口,虽然不是头牌,但也吃得开。而且,这丫头以前还帮你摆过‘卧云楼’的事儿呢!红姐平常也挺看重。”
“噢,这么回事儿啊!那也算有功!”
韩策没再多想,抬手掐了一把赵灵春的屁股,嬉笑道:“最近闹腾,‘会芳里’这边的生意,先让你打理打理,有不明白的事儿,就跟福龙商量,好使不?”
没等赵灵春回答,其他姑娘先不乐意了。
“呀!她?凭啥是她呀?”
“论年头,我在‘会芳里’待得比她长呢!咋轮也轮不到她呀!”
韩策拍桌子瞪眼:“他妈的,一帮泼妇,叫什么叫?我说让他先打理着,就让她来,不服憋着,等过段时间,我再找人接替‘串儿红’!”
众人还是不服,虽然声音小了点,但背地里仍然小声嘀咕。
“会芳里”局面初定,没人注意到,在街对面的墙根底下,正蹲着两个小叫花子,佯装无事地打量着店内的情况。
“哎哎哎,小子,嘎哈呢?你眼珠子别掉下来了!”
小西风玩笑着抬起手,冲身边的小叫花子,轻扇了一记脑瓢。
小石头耷拉下脑袋,傻笑两声,还挺不好意思。
“哎呀?啥情况啊?”
小西风看了看新交的小兄弟,又看了看站在“会芳里”门口的赵灵春。
“咋的,看上啦?毛还没长全呢,想得倒挺多!来,让我检查检查!”
小石头立马护住裆部,嬉笑着说:“哥,别闹!别闹!”
“嗐!大老爷们儿,你脸红啥呀!不就是个窑姐儿么,以后你跟着道哥混,攒俩钱儿,等你毛长全了,她还不是随便让你摆弄!”
“哥,你不感觉,她挺好看的么?”
小西风摸了摸小石头的额头,玩笑道:“老弟,你没毛病吧?你没看见她眉毛上有快疤?”
小石头年岁小,尚且沉浸在懵懂之中,眼前蒙了一层纱,瞅啥都撩人。
“有疤也挺好看的,而且我认识她。”
“你认识她?”
小石头点点头:“她人挺好,之前给过我钱,一块大洋呢,老大方了!”
“扯淡!”小西风混得久,对赵灵春也有点印象,“我们其他几个哥们儿,也跟她要过钱,一毛没给,净瞪人了。”
小石头听了,不怒反喜,更觉得自己特殊。
“估计是看我可怜吧,也有可能是那天她心情好。”
小西风越听越觉得离奇,便问:“啥时候的事儿,在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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