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向族地。
宁次关上屋门,沿着白灰色石子路,从族地西侧往位于族地中央的宗家府邸走去。
日向族地的建筑分布就是宗家在正中腹地,而分家如同护心肉,将宗家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
而分家人想要出门,又必须经过宗家府邸,像是每时每刻都要提醒分家应尽的职责。
小路两旁是一丛丛苍翠的竹林,日向特别喜欢竹子,并对其美好的寓意和象征无比推崇。
坚韧强劲。
虚怀谦虚。
正直高洁。
清雅纯净。
如同宗家的白眼,清澈透亮,纯洁无瑕。
宁次伸手拂过竹节光滑的表面,心道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变得如这般圆滑了。
日向族地遍地都种满了竹子,大部分竹子都比他年纪大。而从小被竹意熏陶,宁次却只从竹子身上学会到了一点——
过刚易折。
明明从小都在修行柔拳,可宁次的脾性却堪比臭水沟底的石头,又臭又硬。
与散发着清香的劲竹格格不入。
似乎他出生在日向家,就是个错误。
隔着老远,便听到柔拳碰撞肉体时发出的闷响。族长大人严厉的呵斥声,和清晨细风的穿林打叶声交相呼应。
和谐融洽。
经过族长家的小院前,宁次驻足,看着院中被日向日足一顿操练后,跪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雏田。
日足大人面容阴沉似水,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不满和失望。而雏田大小姐身上的绷带还没拆下,就被强行进行柔拳的修行。额头鬓角的汗珠大滴大滴往地上落,不知是累的还是痛的。
见族长大人转头看向自己这边,宁次闭目低头,躬身向族长大人行礼:“早安,族长大人,雏田大小姐。”
“嗯。”
一声低沉的鼻音代替回应,日足顿了片刻,又对宁次开口道:“宁次。”
“是。”宁次保持着恭敬的姿势回应道。
“既然你晋级了决赛,那就一鼓作气站到最后,一次考核晋升中忍,也不枉你踩着你妹妹过关了。”
小院清净得没有任何鸟言雀语,清风越过四周的围墙迈入院中,都得屏息放轻脚步,深怕坏了古典家族冗余繁杂的规矩。
雏田的十指攥紧,咬牙撑地默默站起身子。
宁次清晰地看见雏田柔软的掌心中嵌入了不少碎石子,她也没将其抹去,像是在用疼痛刺激自己柔弱的性子。
“是,我会拼尽全力的。”
宁次的语气如废弃已久的荒林枯井,即使将死婴投入其中,也激不起一片涟漪。
“但是……”
日足的声音沉重地发闷,明明应该是长辈对晚辈的寄托,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仿佛变了味道。
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腐败变质的。
日向日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自己胞弟的儿子后,闭上了眼睛:
“如果你在决赛上失败,丢了日向一族的脸面,你应该知道,等待着你的会是什么。”
尽管宁次早有心理准备,强行克制住身体下意识地抖动,可后背心依旧飞快渗出一层冷汗,打湿了内衬衣物。
“是……”
“我记得,你决赛的对手是那个九尾小子?”
宁次回道:“是漩涡鸣人没错。”
“他从小没有人管教,而你自幼接受柔拳的修行,没有理由失败吧?”
“是。”宁次默默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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