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洲:“我还想问问你呢,难不成以后每个任务的人格和记忆都是这么过激?”
478:呃……可以这么说。
“那除了我以外,有宿主做这种任务成功的吗?”
那不废话啊,深渊都有人刷成功,更何况区区困难模式呢?
陈月洲顿时陷入沉思。
人的性格除了先天因素外,和记忆有很大关系。
自己是个理智的人,记忆大多客观而缺乏情绪,所以他能够将愤怒和忍让收放自如
“陈月洲”是个毫无个性的人,活着的时候沉默寡言,记忆主观而无趣,只有遇到记忆中让她极度恐惧的对象时,性格才会做出过激反应他们两个人很好兼容
而李玲洲……是一个非常暴躁而极端的人格,记忆无比主观和阴暗,但凡涉及到她的敏感点,愤怒就会占据自己的大脑奔涌而出。
举个例子,姐妹相识后,李玲娜第一次请她吃饭,谈及希望她继续上学的问题。
这原本是个再正常不过的话题,可印刻在李玲洲的大脑里,却变成了失散二十年的姐姐明面上关切自己就业和学习问题,实际上是居高临下鄙视自己,向自己展示二人社会地位的差距。
甚至,脑海里李玲娜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被刻画得无比狰狞,嘴角肆无忌惮的讥笑夸张得像某些狗血国产电视剧。
在他看来,李玲洲就是一条盲鱼,二十年生活在溶洞凄冷的暗流深处,她已经习惯并相信着这个世界没有太阳,所以退化掉了明明任何生物都最宝贵的眼睛。
她会用最恶劣的角度去思考他人给予的善意,并且不去睁眼思考自己的对与错。
自己和她,是站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观角度、思考模式如同两条平行线般永远不会重叠的人群。
所以,就会出现“谁的记忆占上风,性格就会受其影响”的不良反应。
靠棒棒糖压制并不是长久之计,他得找出一种协调两个记忆的方法,让彼此能够更兼容。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陈月洲杵在原地,陷入了漫长的思考。
好一会儿后,一束刺目的光照了过来,他不禁眯起眼,看向光源的方向。
李玲娜折而复返,站在距离他五米之外的位置,手里举着手机,开着手电筒灯。
“不回家吗?打算在这里站到明天早上吗?”
陈月洲这才回过神,浅淡地应了句:“我知道了,这就回。”
擦肩而过时,李玲娜抓住他的手臂:“吕航开车来的,跟我坐车回去,天黑了,别乱跑。”
陈月洲打那天从公安局回家后,就天天坚持去健身房大量健身练拳。
通过李玲洲的记忆可以推断出这个女孩是相当惰性的一个人,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好逸恶劳贪图享乐,全身上下看不到一丝优点。
一开始的时候,这位大山女主角对运动的抵触很大,时不时当陈月洲回过神时,这幅身体就已经坐在了隔壁街的哈根达斯店里。
于是,自虐狂魔陈月洲想到了新的方法电击。
每当他思想抛锚时,就让478对自己的大脑进行“放电治疗”。
不得不说,杨永信的这一套变态治疗方法对李玲洲这种社会问题女青年还真有效,三番五次的电打,陈月洲已经渐渐能够在运动的时候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一连跑上个五小时没问题。
由于他本人长期进行自虐式运动,几个退休老刑警对这位刻苦求学的小姑娘颇具好感,纷纷表示愿意无偿教他拳击和散打。
他偶尔会在健身房碰见吕佳音,对方总是静静地伫立在搏击擂台外,蹙着眉凝视着台上的自己。
陈月洲一开始以为吕佳音想要和他做朋友,就主动和她打招呼,可对方一见又会匆匆离开,躲他像是躲瘟神。
久而久之,她再出现时,陈月洲也懒得理她了。
大半个月过去,有专人培训,陈月洲的体术进步得飞快。
因为力量不够的关系,他依旧不能和这些老警察11,但已经能够做到无论何种攻击都不会被锁死的地步。
再之后的半个月,几个老刑警教导他如何增加肌肉力量。
于是,陈月洲第一次击倒了一直教他的某一个警察。
虽然这次击倒有相对力量最大化的加成,还因为那位老警察了年纪、对陈月洲放了水等等原因,但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五五的小女生不到一个月期间居然能甩翻从业三十年的老刑警,这件事迅速传遍了整个大院。
基本上家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小姑娘,市局刑侦大队二支队端琰的朋友,每天在健身房一练就是六个小时以上,仅用一个月时间就摔翻了教她的老刑警,这份天赋和努力都不可小觑。
陈月洲沉浸在自己的机智和能干中不可自拔,他不可置信地望着478:“说实话,我以前并不觉得我打架有这么厉害,以前在学校练闪避的时候我可是差得不行,可是重生后居然反应力这么高……还……”
说着说着,他脸上堆满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478正在打游戏,瞧了眼陈月洲:宿主,你发现啦?不是你有打架天赋,是你现在所寄生的这幅躯体。
“……”
宿主,你别想不开啦,人有所长必有所短,你瞧瞧你学习多好啊,对不对?什么都让你学会了,别人怎么活啊?
478继续手摁键盘敲得飞快:而且,这幅身体应该会感谢你吧?
“啊?感谢我?”
在你穿越进这幅身体的前一秒,她已经死亡了,因为饥饿、困乏、无力、绝望和过度惊吓。
她的人生原本就如此灰暗惨淡的结束了。
可是因为你的到来,她不再是一个平淡的、凄惨的、渺小的打工妹,你替她越活越漂亮……
是你让她变得漂亮,是你让她终于吃上了好吃的、穿上了新衣服……
是你发掘了她的天赋,打架的天赋……
478被对面盖伦拿了残血,无奈地放下鼠标,扭头道:一心想要嫁给赵世风保住名誉、为他人当牛做马的原主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上帝其实也给了她天赋。
你自由奔放的思想让她知道,她除了成为别人的附属品,其实完全能绽放属于自己的颜色,不是吗?
只是很可惜,她已经死了……
陈月洲垂下眼。
一直以来平静如止水的心里仿佛忽然被人丢下一枚巨大的石子,一圈一圈波浪推开,满是涟漪。
这时,手机响了,来电人是李玲娜。
一个月不见联系,陈月洲颇感意外,一接通,对面是女人咬牙切齿的啜泣声:“小洲,怎么办,怎么办啊……”
陈月洲一脸木然:“怎么了?”
“我……我看到吕航他……和一个女人……开……开……房……”
“哦,姐你别着急,你在哪儿我马上就到。”陈月洲了然地点点头。
该来的,果然迟早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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