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岑庵衍艰难的等到了放学,然后他便迫不及待的离校,来到了常来的书店,购买了两本书。
买一本,是一切正常,两本,是请求见面的信号。
请求见面的信号很快就传到了岑庵衍上线的耳中。
因为岑庵衍每月要收到一笔巨额的神秘汇款,组织为了保护岑庵衍的安危,特意在他的住所附近布置了一名观察员,负责观察岑庵衍住所周围是否被监控。
上线在和岑庵衍见面前先联系了观察员,确定岑庵衍没有受到特务的监控后,才在晚上以学生家长的身份,带着孩子来找岑庵衍。
进了岑庵衍的屋子后,上线确定宿舍无人后就示意孩子去一边,自己则拉着岑庵衍到另一边,低声问:“老岑,什么事?”
“‘群众’昨晚来找我了。”
上线很激动:“他露面了?他是什么人?海外爱国华侨吗?”
“群众”对他们组织的帮助很大,每月巨额的汇款更是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老吴,他身份很特殊,我不能告诉你。”岑庵衍无奈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可能做不了主!我得找首长——他还给我了几份关于他自己的材料,我思来想去没敢留下来,背下来以后就烧了!”
“群众”的保密级别很高,岑庵衍提出这种不符合纪律的要求反而正常。
上线老吴思索一阵后道:“我会向首长请示,你做好随时出城的准备。”
“嗯,好的。”
上线老吴结束了这次接头,带着孩子匆匆返回后立刻派出交通员联系了自己直属的上级钱大姐。
他的上线钱大姐就在上海,他是故意告诉岑庵衍要出城的。
“群众”的身份很重要,对方三年多时间为组织提供了近30万美元的援助,这笔丰厚的援助对组织的帮助极大,钱大姐在收到老吴传来的信息后,再三思考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她要直接找岑庵衍。
次日上午,钱大姐就以学生家长的身份来到了同济附属中学,直接找上了岑庵衍。
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首长,岑庵衍极其震惊:“钱姐?!”
“岑老师,我侄儿上学这事……”钱大姐一副为难的样子,岑庵衍见状故意咳嗽几声,示意钱大姐跟他来,边走边故意说起了学校的情况,等到安全地方后,他紧张道:“钱姐,您怎么来了!”
“跟我说说‘群众’的情况。”
岑庵衍左右看了看后,低声说:“张安平您还记得吗?就是四年前阻止了我和郑亮见面的那个学生。”
钱大姐也惊了:“你意思是‘群众’是他?”
一个能在三年多时间里为组织提供近30万美元的神秘人,居然会是一个学生?
“对!不仅如此,他还……”
岑庵衍介绍起了张安平的情况。
尽管这些情况岑庵衍通过张安平提供的“创业经历”已经背熟了,可再次说起来依然震撼不已。
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仅仅16岁的学生,漂洋过海以后是怎么在美国卖专利、创业赚钱的,而且还赚了这么多钱!
最让人震惊的是,对方居然舍弃了价值连城的超级卖场股份,作价80万美元出售这件事——这得是什么样的赤子之心啊!
钱大姐内心翻腾,这样的一個年轻人,居然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国外丰厚的家当,变卖后回国欲加入我党!
“钱姐,唯一让我感到棘手的是张安平的家世。”岑庵衍为难道:“他的表舅,是调查统计局二处处长!”
岑庵衍觉得为难的事,钱大姐反倒是没放在心上,虽然特务处处长外甥的身份干系很大。
“你说他在美国读书时候,读的是美国的间谍学校?”
“对,他提供的个人资料中显示,多项科目,他都是以第一的成绩完训的。”
“我真想见见这个小伙子啊!”钱大姐忍不住道。
张安平的资料太耀眼了,哪怕是没有长达三年多的美元汇款,哪怕是没有这一次又送来的五万美元,仅凭他对我党的态度,就值得发展为同志!
“他明晚会来找我——要不您见见他?”
“算了。”钱大姐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但她叮嘱说:“老岑啊,从今往后,你就是张安平的唯一联络人。他的事我会报给首长,除此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以后你断了和老吴他们的联系,我会指派交通员负责你和我的沟通!”
“我晓得。”
“还有,你负责考察、介绍他入党,时机呢你自己把握。”
“好。”
……
张安平这两天在尽情的游览着旧上海。
这个时代的人,会对上海的繁华赞叹不已,会惊诧于这座明珠之城的伟大,但作为一个后世的魂穿者,亲历过兔子复苏的后人,他看不惯这个时代的上海。
尤其是租界内的见闻。
外军堂而皇之的出没、洋人高人三等、鬼子兵出没……
“这样的上海……”
张安平摇头叹息,真想再看一眼那个自信的上海啊!
但他不得不去租界,因为要看看两位合伙人。
约克和比安奇已经将外贸公司搞起来了,名字则还是张安平定下的那个:
全球贸易公司。
名字极其大气,总资本20万美元,首单生意也被张安平带来了——总额3.9万元,预计毛利润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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