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瑞是个穿越者,上个月刚在这边度过他的三十岁生日。他来这边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两个月加二十一天。
没有合法身份,说自己是穿越者也没人信,甚至还被人怀疑他是偷渡客或不法逃犯,给骗到局子里看押了起来。
所以,不想被冤枉成为阶下囚的张德瑞,就从当时被关押的地方冲了出去,一路往东飞了几千公里,来到了这座新城市。
它还是在玄国境内,据说是玄国东方最大、也最发达的超级都市,常住人口足足有七千万人。
这边的人都不会飞,不经过改造的话,其身体也非常孱弱,因此张德瑞当时暴力出逃的时候动手是很小心的,生怕把人给一不小心弄死,全程都没有战斗,自然也就不存在人员伤亡。
同时,他也没造成什么财产损失,除了一扇门。
故而,官方对于他的追查力度也比较小。在来到风城后的最开始一个月,张德瑞过得还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摄像头拍到然后给抓起来。
但后来,在认识了几個同样是挂壁大神的朋友,并安稳无事地度过了一个月之后,他就开始逐渐大胆了起来。
上个月,他更是在朋友的介绍下做起了无门槛、无个人身份证件需求的日结工作,正式成为风城社会底层数量庞大的无证日结挂壁大神中的一员。每日收入高达一百五到三百玄币,好的时候甚至能有六百。
至于工作,张德瑞无论前世今生都算是个守法公民,非法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干的,不然以他的能力,其实还能赚到更多。
当然,作为一个异界人,在异界生活了二十九年的他对于‘守法’的概念可能会和这个世界的法律规定有些出入就是了。
张德瑞现在的工作是在风城银河世纪广场中一家名叫‘王胖子火锅店’的火锅店后厨洗盘子,说是洗盘子,其实就是把盘子一摞一摞拜好朝洗碗机里放,每天上午十点钟去上班,晚上十一点下班。
至于薪水,因为没身份证件所以他是黑工,按理说工资肯定是达不到法定标准的最低时薪二十玄币/小时的。
真按行价给的话,像他这样的,一个小时其实顶多也就十块,少的甚至就八块七块。
不过,可能是因为自己相貌堂堂,气质出众,加上一些事情,所以火锅店的老板王胖子硬是给他开出了三十块钱每小时的高薪。
甚至于,店老板王胖子还给了他自由安排下班时间的权力,只要每天最低工作时间不低于八小时就可以。
而且上班时间自由,只要他去就有位子给他干。不去的话,这位子也会始终给他留一个。
银河世纪广场就是张德瑞昨天捡到蛋糕的那条街所在的地方,旁边隔着四五百米就是银河世纪广场。
张德瑞平日里回家并不常走那条路,昨天走完全是因为临时起意,结果没想到的是,居然还能碰见这样的好事。看来以后那条路得常走,说不定好事儿一轮接着一轮呢!
老家那边俗话怎么说的来着?祸无双至,福不单行啊!
第二天早上七点,睡了个好觉的张德瑞在他穿越后的第一个家中卧室中醒来。睁开眼,见的便是那熟悉的、满是烟熏火燎痕迹的天花板。
那黑色的烟熏痕迹在天花板上似乎组成了一张扭曲的人脸,人脸上,黑魆魆的眼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凝视着下方的张德瑞。
张德瑞完全没有看出来那是一张人脸,因为那张脸实在是过于扭曲,也过于抽象,以至于是个正常人的张德瑞完全看不出来。
“他娘的,怎么今天房间里这么闷?”早上醒来之后,张德瑞盯了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在感受到今天空气中不一样的沉闷之后,他挖了挖鼻孔,两条腿在床板上抽抽了两下,随后拿出了手机。
手机上显示今日气温二十到二十九摄氏度,湿度百分之五十。
“他妈的,这温度也不高啊?”张德瑞看着手机上的天气,感到十分疑惑,“怎么这房间里就闷得不行哩?”
一边嘟囔着,张德瑞从床上坐起来,翻身下床,走到被红砖封住的窗户前,背对着窗户,面对着没有门的卧室与前方走道,伸了个懒腰。
现在是早上七点过五分,太阳早就已经升起,但门外却是漆黑一片。而在张德瑞待着的卧室中,如果不是因为地上的那盏灯,那将也会是与门外一样的黑暗。
左三圈,右三圈,张德瑞弯了弯腰,脖子扭了扭,做了个简单的健身操后,他便决定今天去一趟朋友马丰年那儿,看看能不能走他的路子把自己的手表出掉。
马丰年是张德瑞来到这个世界后结识的第一个朋友,是和他一样的挂壁大神,而且还是个技术大神。
他住在风城地下,靠近源河的排污下水道那边,张德瑞的手机就是在马丰年那里改造的,还有房间里地上用于提供照明的那盏灯,也是马丰年在自己的仓库里找东西捣鼓了下送他的。
马丰年虽然自称是和张德瑞一样的挂壁大神,但他不一样,他的路子很多,搞钱的手段也很多。
实际上他也并不缺钱,用他的说法来说就是:他选择住在风城地下,与寻常的文明社会隔绝只是因为他喜欢,并不是因为他只能住在地下。
目前为止,张德瑞一共有三个朋友,一个是马丰年,另一个是王胖子火锅店的老板王胖子。
做完热身运动,身上泛红冒烟,升起高温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体表清洁后,张德瑞便穿上了自己迄今为止还没换过的那套衣服:一件棕色短裤衩、一双蓝色凉皮拖鞋、一件花格子图纹红白相间T恤衫。
体恤衫比较紧,完美地绷出他身上那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堪称完美的肌肉块与线条。
抓了把头顶气质上有点儿攻击性,有点儿像刺猬的短寸发,又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两排白牙。咧着嘴,在并不存在的镜子前臭美了一会儿,张德瑞做完了出门的一切准备,向前踏出他的蓝色凉皮拖鞋。
‘哒,哒,哒’
拖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在黑暗的走廊中响起,约莫十多秒,张德瑞从平房门口走出,来到了阳光明媚的室外。
在他身后,平房内部依旧黑暗、深邃。看不见的黑暗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烟雾在缭绕。以及藏身于黑暗之中的人,在里面静静站着,朝外凝视。
“喝——吐!”
一出门,张德瑞就一口唾沫吐出,砸在旁边地上刚露头的小花儿上,把小花儿砸了个措手不及。
张德瑞工作了一个月,就算没怎么存钱如今存款也算是有不少了,身上足足两千多块,够他逍遥自在好一阵子,再加上昨天捡到的手表,这会儿身价起码也得是百万上下了。
一想起昨天的意外之喜,张德瑞脸上的笑容就憋不住,于是,他把手伸到兜里,将那块用小盒子装着的手表拿了出来。
他想要再好好地将其端详一遍。
然后,张德瑞脸上的笑容一僵。
“……”
“操!”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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