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一场大战,已经让土匪们筋疲力尽,守望楼的土匪一面听着外面的雨滴声,一面不由打起了瞌睡,
这样的环境下真的是太有助于睡眠了,守望楼的土匪被夜尿憋醒,正准备直接对着脚下开水龙头,忽然听见下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响动。
像是一只大耗子在啃木板,那土匪提着裤腰带俯身向下望去,这时东边的天上扯出一条盘龙般的闪电,蓝色的光照亮下面一张人脸。
两张脸都被这突然的一幕吓了一跳,上面的土匪愣着神,但下面的邹云却反应神速,最后的一点距离,他猛的一撑手臂,跃了上去。
那土匪终于回过神来,正要去找自己落在角落的武器,却被邹云突然赶了上来,一刀直接扎透土匪的咽喉,干净利落,就像他在山中遇到野狼那样,一刀毙命,绝不留情。
土匪瞪大眼睛,身体倒在地上抽搐,致死也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邹云抽出自己的刀,血溅在他的脸上,但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顺着望楼的楼梯,盘旋而下。
等在寨门前的一队战兵紧握着手里的武器,头顶没有传来声响,说明他们的队长袭击成功了。
寨门从里面被拉开,邹云一招手,藏着阴影里的虎贲营将士们像潮水一般涌了进去。
“杀呀!”
两侧一溜茅草屋搭建的营房里,熟睡正酣的土匪们听见外面的喧闹声,刚准备从床铺上爬起,就听见木质房门被猛的踹开,一根根锋利的长枪猛的戳了过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扎死在床头。
营寨里彻底陷入混乱,鸡飞狗跳,哭声震天,失去秩序的土匪们,有的面如土色,瘫软在地,有的闭目不言,只等引颈受戮,有的哭爹喊娘,只求留下一条活路。
四面的寨门轰的一声被拉开,土匪们就像老窝被洪水淹了的老鼠一般,四面奔逃。
虎贲营没有去管这些逃窜的土匪,在四处的路口,自有杨巡抚的标营等着他们。
匪首刑老六猛的从床上爬起来,他的旁边还有两个剥的像白羊一样的女人,冷风袭来,两个女人发出一声尖叫。
刑老六抽出刀,一刀一个结果了她们,这是他从附近的山村里劫来的女人,她们对他而言不过是发泄兽欲的工具。
房门被猛的踹开,邹云带人撞了进来,但这里除了两个女人的尸体,只有一扇打开的侧窗。
妈的,跑了?
......
等朱载壡到山寨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踏入山寨的第一步,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混杂血腥气的湿泥味。
山寨满地的鲜血已经顺着雨水流出崖顶,但满地的尸体仍能提醒他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不,不应该说是战斗,应该说单方面的一场屠杀。
战斗结束的虎贲营战兵们正在打扫战场,朱载壡拉过李成梁,询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那几个军器局的工匠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不是在土匪山寨里。”
“不在土匪山寨里?”朱载壡不解问道。
“这几個工匠只是走散了,并不是被土匪抓的,咱们的人搜捕土匪头子的时候,在山坳里发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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