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据贾氏夫妻所言,死者自从搬到府上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多是去街上的药铺要两副药材。”
“药铺的问过了没有?”
“都已经问过了,据药铺的掌柜说,死者拿的是安神养气的药,也没有什么特殊。我亲自问过,看他们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如果这是死者唯一接触过的人,他们没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
杨良紧皱着眉头:“就算是邪祟,也该讲一些道理吧,总不能是凭空而来。”
吴刀同样不解,叹道:“除此之外,死者平时接触最多的,也就是贾家那两口子了,总不能是他们有古怪?”
杨良眼睛一亮,道:“为什么不能是他们有古怪,当排除所有可能后,哪怕最不可能,也是唯一的可能。”
吴刀忽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道:“大人,高呐。”
“不高,这句话不是我说的。”
杨良道:“去,把贾家的两口子抓来,审一审总是没有关系。”
“是。”
吴刀答应一声去了。
杨良捧起茶碗,感觉茶水有些凉了,便屈指手指敲了敲桌面。
王唤娣端着茶壶过来,杨良吃了一惊,道:“伱不是在后院休息嘛,这种粗活怎么能是你来做?”
“我本就是粗人嘛,原先我干的活要重得多。”
王唤娣笑容明媚,道:“我看你在这里累不累,想着能不能帮一些忙。”
杨良感觉王唤娣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她在自己面前,多少有些高冷。
如今却是热情得很,甚至有几分刻意讨好。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自己是王唤娣,估计也迷糊。
他摆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王唤娣娇媚地看他一眼,侧身坐在她的腿上,双手揽住她的脖子。
“大姐,我怎么感觉你今日有些不一样。”
王唤娣垂下头去,脸涨得通红:“府里的阿嬷叫了我一些,说要将男人牢牢拴住。”
杨良呼吸一炙,揽住王唤娣的腰肢,轻声道:“你是不是有事同我说?”
王唤娣点点头,道:“我在想,什么时候把我爹娘接过来?”
“这……”
杨良的双手松开,道:“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们一旦见了我,必然会认出我是谁,我总不能保证他们像你一样守口如瓶。
等我走后,再让人把他们接过来。”
王唤娣点点头,忽然轻哼一声,感觉杨良的手贴近了肌肤。
“这么说,你还是要走的?”
“公务在身,身不由己呐。”
杨良深吸一口气,感觉满口都是脂粉香。
这时,有脚步声急匆匆传来,一名银刀卫报到:“启禀大人,贾家夫妻不见了。”
“什么?”
杨良和王唤娣同时吓了一跳,王唤娣羞红了脸,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那银刀卫却是面不改色,他们本就是阉人,这种事对他们而言完全不算什么。
“他们果然有古怪,追,一定要给我找到他们。”
说着,杨良理了理衣服,大踏步迈出了房间。
这名银刀卫跟在杨良身后,临走之前回头看来一眼,瞧见王唤娣娇滴滴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想:
做一个男人,大概也是蛮有趣的吧。
杨良快步流星,连马都没有骑,没过多久,便来到了贾家。
吴刀已经控制了这里,府里的丫鬟家丁拘禁在一处。
白水县县令也是闻讯而来:“李大人,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卢大人,我正要去寻你,立刻封锁城门,派人四外搜寻,一定要查住他们夫妻。”
“大人,你说贾家夫妻有嫌疑,不会吧,他们家里可是有人在京城做大官?”
杨良眼前一亮,道:“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去京城该走哪座城门?”
“南门。”
“立刻派人,着重往南边去追。”
卢照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听命办事。
平日里,他和贾人望的关系还是蛮好的,身为一县父母,若是不能和当地的乡绅处理好关系,是绝对做不好县长的。
在他的印象里,贾人望有些贪财,却不可能犯什么大事。
那自燃案更不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过了一阵,便有银刀卫报来,在今日辰初,的确有人看到贾家夫妻驾车往城外去了。
“追。”
杨良毫不犹豫,骑上一匹快马,立刻向城外追去。
此刻,城外的官道上,贾家夫妻坐在车厢里,不断看着外面的景象,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
“我说不该打她的主意,你看看你,不听啊,如今惹出了祸事不是。”贾人望埋怨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怨我,我怎么知道会出这种事。”贾夫人苦着一副脸:“谁知道这位钦差大人会玩命地追查,再不跑,我们就跑不掉了。”
忽然,路旁一颗石子,正好绊在车辕中,一下将车轴硌破了。
马车倒在一旁,夫妻两人叫叫嚷嚷,扑通一声摔出车厢。
车夫想办法把拉车的驽马唤起,然而过了好大一阵,都是白费力气。
“当家的,我们不能继续在这里,咱们还是往山里跑吧。”
“破,又能跑到什么地方?”
“咱们先在山里躲一躲,以后再去京城,去了京城,他们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了。”
二人背上包袱,下了官道,闯入山林之中。
贾人望有苦难言,他是养尊处优,根本不了解怎么跑路,尤其是跋山涉水,对于他而言,更是步步荆棘。
或许回去也是一条路,那钦差大人未必能差到自己身上。
正这时,杨良和银刀卫的人已经到了。
“站住,不要跑了。”
“再跑我就要射箭了。”
众人大喊大叫,杨良已经从怀里取出弹弓,随时可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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