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的指尖叩着低案,忽然抬眼望向夏侯淳于。
夏侯淳于心领神会,立刻起身,疾步离席。
“陛下!大赦隆恩,唯十恶之罪不可赦!宋氏犯有大逆之罪,虽然罪在前朝,然大周受禅于大魏,大逆之罪绝不在先文帝大赦之列!”
一番“激愤”之情还未平息,宇文烈已经与他站到了一起。
“陛下!大宗伯说的是。宋氏所犯乃大逆之罪,罪不可赦!花逞即是宋氏余孽,也断不可留!”
宇文烈慷慨陈词之后,李恒宇不假思索地起身,站到了他的身后,“陛下,二位大人所言不虚。为了纲常法纪,断不能随意逾越法度!花逞与宋贵嫔谋取军机,可以当做将功折罪。但若再论封赏,的确十分不妥!”
片刻间,三官首辅站出来说话。
舒儿、花逞背后的赵明锐,立刻显得势单力薄。但他的脸上毫无惧色,也没有一丝要退缩的意思。
为了摆脱宇文烈的控制,为了家族不再仰人鼻息……
这一次,他没有退路!
双方对峙,少不得各方势力的应和。
不多时,除了小部分留在原位的朝臣,大殿一侧已经站满了人,而赵明锐的身后依然空空如也。
“陛下”
于敏之站了出来,自赵明锐面前走过,停于宇文烈身后,躬身道:“臣也同意李大人所说,此一等军功只能供宋氏将功折罪!”
军功一议,大司马府的态度意义非常。
他的话一说完,赵明锐便是彻底孤立无援了。
……
第一次,议事时出现这样的情景。
一边是二三人,一边是过百人……
到最后,大殿东侧几乎没有落脚之地。
宇文衡轻吁了一口气。
这个情势,显然星河准备不足,又过于乐观。今日未能将月怡送上后位,无法恢复靖国公爵位,自然怨不得他。
“内侍监,拟诏北荆州宋氏,前朝大逆之族。今有嫡子宋临川、养女宋月怡,二人心系其君,赤胆忠肝,舍生忘死,取得机要军情。经大司马府提议,满朝文武共商,朕意已决,准其功过相抵,免除族众所受刑罚,所犯逆罪案卷封存,任何人等不许再议。”
……
殿下窃窃私语……大冢宰就是大冢宰,只要有他主持大局,任何人都翻不了天,哪怕是一直有妖异之相的宋氏。
洪德奉来圣旨,花逞与舒儿虽面有不甘,却仍齐齐拜下。
“谢陛下隆恩!”
……
看宋家人领了旨意,朝臣们纷纷回到位次,唯有于敏之仍在原地。
他稍稍理正衣冠,猛然拜下,“启禀陛下。此议处置,公正有度,百官叹服。臣另有一事启奏,也是关于请功的要事!”
说着,他示意一名少卿呈上一方木盒,郑重说道:“宋氏不仅提供了东齐军情,还向大司马府递交了另外一样东西。臣想为贵嫔娘娘与花大人再求请一份一等军功,恳请陛下与诸位大人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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