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小姐,你看!对面酒家新换的酒幡好大,迎风飘起来把窗扇都遮住了!哇!街上那个背上有两个小山丘的牲口是什么?!好大啊!那边还有一大队!都驮着货呢!”
舒儿趴在窗前,不时回一下头,一脸兴奋地说个不停。
她生于江南,从未离开过南朝。
初到长安,对什么都觉得新奇,却要每日待在房中,活泼的性子已经快被磨坏了。
所幸居所临街,这样趴在阁楼上,看看往来行人聊以慰藉。
坐榻上,宋月怡睁开眼,蹙眉道:“舒儿,安静点。”
舒儿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才想起这里不是扬州……锦绣小姐也不再是锦绣小姐……
随宋月怡离开扬州,又到咸阳兜了个圈子,再来这盛世繁华的长安。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月来,与自己没大没小混在一起的,竟是大周的贵嫔娘娘。
让她更想不通的是,贵嫔娘娘为何要到南朝?又为何在“烟雨楼”里住了那么许久?若非坊中出了惊天命案,又是否会一直住下去?
但是,自古以来,王侯将相、才子佳人,谁的身上没有些许秘密呢?
自己原本一个花楼小丫头,今后是娘娘身边的宫婢,自然会越活越好……心宽如她,这样一想,便再没什么疑虑的了。
“娘娘……咱们什么时候入宫?”她乖巧地问道。
既然是娘娘,自然是该住在宫里的。
早就听闻,金陵建康宫奢华难以名状,而北朝的未央宫却的建康宫还要宏大……一想到要入宫,她总是满心期待。
宋月怡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叩着案桌,若有所思道:“再等等。”
舒儿忽闪着眼睛,“等什么呢?”
“等我长姐。”
“娘娘还有姐姐?大小姐是什么身份?让您等了这么多日还不来。”
“嗯……怎么说呢?”
宋月怡思索片刻,指着窗扇道:“外面你能看到的一切,都是她的产业。粗算起来,长安城的大半坊市都是她的。不仅如此,扬州、金陵、咸阳、建邺……天下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她的商行、造坊和商队……”
舒儿抽了口气,暗暗啧舌道:“那倒真是……很有钱。”
宋月怡噗嗤一笑,“你可有姐妹?”
“奴婢是老幺,长兄底下还有个二姐。小时候,家乡大灾……听说,二姐把最后一口吃的让给我,自己便饿死了。”
舒儿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时间太久远,她对自己姐姐的印象,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
“生死边缘,足见真情。”
宋月怡一声叹息,喃喃自语道:“钟鸣鼎食之家,生来衣食无忧,姐妹之情又怎么能体会到呢?”
舒儿嘴一咧,没心没肺地笑道:“奴婢在烟雨楼,可听过不少世家姐妹间的故事。无外乎,在闺中以礼相待,遇良配时相互谦让,出嫁之后相互扶持。”
宋月怡眼神有些飘忽,“这么看来,姐姐还是挺疼爱我的。”
“咚咚咚……”
叩门声自楼下传来。
舒儿一个激灵跳起来,“有客人来了!”
“你去看看吧。”
宋月怡摆摆手,眼色逐渐深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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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儿小心地奉上茶,虽然一直低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却不停地偷瞄着主人对坐的青衣女子。
她就是娘娘的长姐……宫家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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