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
石岚的嘴唇有些发抖,“他还有多长时间?”
“长则三载,短则半年。”星河回道。
短短几个字,让石岚仿佛坠入了地狱。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陛下虽然偶发急症,身体根基却很好!为什么会这样?!”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如此显然的政治联姻,她竟然用了情……
看着石岚痛苦的模样,星河有些后悔生出劝她早做打算的心思。
忽然,石岚收起失控。
她注视着星河,目光锐利如刀,“是不是宇文烈?是他对陛下暗下毒手,对不对?!”
星河抬起眉目,“并不是。是……”
“是朕天命将至,与任何人无关。”
宇文衡从暗处走来,声音中气十足,步履却不带丝毫声息。
星河诧异地望着他,不知如何接话。
石岚僵在原地,反复打量着宇文衡,恨不能望到他的骨子里。
宇文衡瞥了一眼桌上的木匣,照身帖、兰心佩都是熟悉的物件。
他伸手拍了拍石岚的肩膀,“夜深了。爱妃回去歇息吧。”
口气是命令,不容拒绝。
石岚自知不当问,却还是开口问道:“陛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宇文衡收回手,负在身后,“三年也好,半载也罢。朕为君、为夫,便是天地纲常。朕在何时在何地做何事,贵人都不当问。”
明知他的话会叫石岚误解,星河却不能参与其中,只希望她不要把寻常女子爱慕之心用在君王身上,将来漫长的后半生也会好过些。
宇文衡身上的噬蛊虫虽已取出,但他三年来服下的蛊毒不下百种,蛊虫间一次次的搏斗,蛊毒一点点的残留,相互间催生、转化积蓄的力量,已经足以毁掉他的身体。
何其幸运,南郡历年的贡品中,总有一些据说出自当地某位隐世医者之手,固本培元的上乘丹药。往常虽然用不上,宇文衡却将它们收藏在甘泉宫,此时竟成了续命的良药。
星河知道那些药出自何处,宇文衡自然也知道,甚至宫中有资历的太医们也能看出,但任何人都不愿说破……仿佛不说,不相往来,一切就都不会变。
……
石岚的眼睛有些红,望向星河的目光有些复杂。
良久,她侧拜下来,“臣妾知错了。臣妾告退。”
宇文衡岿然不动,也没有回音。
石岚起身,控制着身形,规行矩步的退了出去。
渐行渐远,佩环偶尔“叮当”轻响,斯文优雅却再没有来时的生机与活力。
“陛下,为何去而复返?”星河终于问道。
宇文衡回身望她,“你在宫中并不安全,朕要送你去秋露禅院暂避。暗卫来报宇文烈抓了一个人,一直在严加审问!”
“追星揽月坊的小厮?”星河挑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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