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星河说话,淮生已经小跑着下了山坡。
望着他的背影,星河感慨万千……
此时,与其说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还不如说他是自己的依靠!
……
“婶婶,好了吗”
淮生顶着红盖头,按照星河的吩咐捂着眼睛,坐靠在树下焦急地拖着长音。
星河没有马上回答他。
眼前棺木中,窦夫人的骸骨旁边,一个小小的木箱,已经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她猛然跪下,伏身三拜道:“义母,小女不孝,冒犯贤身贵体。事急从权,小女甘愿折寿折福,请您万勿怪罪淮生那不懂事的孩子。”
说完,她即刻起身,小心翼翼地取出了木箱。
掸开木箱上的尘土,只见它的上头落了一把铜锁。
仔细看过锁孔,扁平的形状似曾相识。
星河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取下发上银簪,将簪头插进锁孔……竟然严丝合缝。
轻轻转动簪头,只听“咯哒”一声,锁栓一下子弹开了。
星河有些惊讶,文智侯留给她的银簪,原来竟有这样的用途!
缓缓揭开箱盖,只见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几个书卷。
这时,星河注意到木箱内里的八角,各用铜丝固定了一个琉璃瓶,瓶中半满的粘稠液体大约是绿矾油。
她不免有些心有余悸……
这箱子看着并不怎么结实,若是自己没有仔细研究铜锁,而是选择直接将它劈开,这些脆弱的琉璃瓶必然破碎。而瓶中绿矾油一旦流出,箱子里的东西可就全都毁了。
无比小心地一一拿出书卷,星河粗略的翻阅了一遍,发现它们是文智侯“云游四海”的札记。
卷中记载着他与夫人多年行走天涯的足迹,从南秦到漠北,又从漠北到了中州,又去了江南,更从江南沿大江而上到过蜀地,最后才来到此山中。
而这一切的开始,正是一块浓墨勾勒出的玉牌。
玉牌一面,画了一束光,穿透了它延伸到另一面,光束的尽头画了一个“阿弥陀佛”法相。
……
清晨第一缕暖阳穿过石坊,照进寂静的秋棠村,与几年来每一个平常的日子无异。
一大一小两个人,各背着一个竹篓站在青石小径的尽头。
“婶婶,我们要去哪儿?”淮生攥着星河的手,紧张地问道。
星河望着狭窄的谷口,一颗心犹如足下树影一般,忽明忽暗。
良久,她开口道:“若是从此见不到爹娘了,你要怎么办?”
“我爹娘是死了吗?”淮生脆生生地问。
星河指尖一僵,不知如何回答。
“是那个叫做仇家的东西让他们死了吗?”淮生又问。
星河低头看他,眼神里带着几许心疼,“你想报仇吗?”
说完,她立刻有些后悔,即便淮生听不懂,自己也不该给一个孩子这样的引导。
不想,淮生竟然点了点头,“杜大爷说过,英雄侠士,快意恩仇。仇家那东西让爹娘不见了,我虽不是英雄侠士,却该像他们一样,有仇必报!”
这话,若是往常听到,星河一定一笑置之。然而今日,却被淮生身上强大的力量折服。
她终于迈开了步子,指着石坊下兽形的石础道:“你还想知道这是什么怪兽吗?”
淮生点了点头,却乖巧地答道:“有些事情,不是小孩子可以知道的。”
星河拍了拍他的头,“乖了。”
穿过石坊之间,只听她一字一句说道:“这尊神兽,名曰:雍和。山海经所载,它生于南阳丰山,赤目、赤喙、黄身,是上古的恐慌之神。传说,它远离尘世,出入有光,一旦现身……天下必将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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