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鸷端正起身子,举盏道:“这趟出门还顺利吗?”
杜八斤松了口气,感激地冲夜鸷点点头,一副守望相助的神色。
荆非白怎不知他们的伎俩,可是另一边星河已经给他满上酒。
他只好先放朱八斤一马,举起酒盏与夜鸷相敬。
“还算是顺利吧。就是义州那边有些乱,许多大店都关了铺子。我们辗转了好几个郡县,才从宫家商行买到了足量的盐巴。”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个银锭,一一摆到星河面前。
“世道虽然乱,可我在义州城东市上撑伞一站,你的绢伞立马来了买主。真是奇怪,老百姓饭都吃不上了,却还有许多人上赶着花十两银子买一把伞。”
星河照例收下一锭,再把另一锭交给荆大嫂,“给淮生攒着娶媳妇。”
“行,我帮你们攒着!”
荆大嫂并不扭捏,收下银锭扬声道:“淮生,你在家怎么说的?说与你三婶听听。”
淮生正在和鸡腿较劲,听到她娘的招呼,连忙站了起来,高声回道:“我不娶媳妇!我要等着三叔、三婶家的小妹子!”
星河一滴冷汗落下,心中暗暗佩服大嫂,这来来往往几下,她竟又把闲话聊到了自己身上。
这种时候,不拉个挡箭牌出来,她是逃不过一劫的。
她瞄了一眼杜八斤,对方也正望着自己。
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畏惧,星河颇有些过意不去。
实在……对不住了……
“那个,说到娶……”
不等她说出口,对面的夜鸷已经坐不住了,“大哥,淮生这孩子,机灵劲儿太足了。天赋异禀,骨骼清奇,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不如让他早点上学堂,文韬武略都学起来,切莫耽误了大好时光。”
“好毒辣”的手段……
星河和淮生一齐望向他,一个满眼欣赏,一个深深埋怨。
荆家夫妻一听,自然不甚欢喜。
“我看行!这就回去给他缝个书囊。”荆大嫂说着就要起身。
星河赶忙拉住她,“大嫂别急呀,吃完饭再回去做呗。左右一个书囊,回头我替淮生做一个也成。”
荆大嫂一向雷厉风行,起身回道:“这会儿腹中酸涩的难受,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回去缝书囊缓缓神,也许能好些。”
“让淮生陪你回去!”荆非白道。
“蛤”
淮生脸一垮,却不忘啃手上的鸡腿。
“淮生,你慢点吃!”
星河笑了笑,扶着荆大嫂的胳膊说:“大嫂稍等一下。我去拿罐腌梅给你,再给你们包一屉馒头。现在不吃,等夜深了也会饿的。”
“噗嗤”
荆大嫂失笑,拍着她的手说:“老三媳妇虽然小小年纪,却比村里生养过的婆子、媳妇们懂得还多!”
“那是自然,人家可是正经大夫!这几年村里生灾害病的,哪个不是老三媳妇给瞧好的。”荆非白边吃边和道。
杜八斤也跟着戏谑道:“三弟好福气!得亏弟妹心细如发,才能把你这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照顾的这般好!”
“说到有人照顾,老二你……”
“诶,大哥,辛苦了!喝酒喝酒!老三,别愣着,你也喝啊”
在几人的欢笑中,星河迅速偏过头,快步走下了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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