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说的果然没错世间事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这不!刚踩了新刷的木板不说,也没甩掉后头的“尾巴”!
淮生一把拉开木门,直冲进去,“嘭”一声关上门。
都怪村长,总教化大家伙“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害的他家门上连个门闩都没有!
大壮看来铁了心要揍到他!
爬上二楼悬梯时,淮生回头正看见他推门进来。
对手不停!
跑路不能停!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自己的卧房,看着空荡荡的门框,才想起自己的“安乐窝”根本没有门!
“造孽”
学着他爹的口气,淮生抱着头叹了口气。
“噔噔噔”
身后,地板在大壮的脚下震颤。
淮生打了个激灵,猛地推开窗扇,毫不犹豫地爬了出去。
狡兔三窟,自从两年前第一次挨打……或者说第一次记得自己挨打,他就给自己找了这条“生路”。
爬上足有他小腿粗的海棠树枝,淮生小心翼翼地四肢一起攀上树干,一点一点的往对面挪去。
何其走运对面窗扇大开。
“臭小子,你回来!”大壮趴在窗台,发出雷鸣般的咆哮。
淮生吓了一跳,差点掉下去。
一阵惊慌失措的拼命攀附之后,他终于再次稳在了粗壮的树干上。
身后叫嚷声不断,他“闭上”了耳朵,专心地往前爬。
“嘭”
一声轻响,一双赤足落在干净的木板上。
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淮生探头探脑地往外走。
希望……这个时辰……
“噔噔噔”
一阵轻巧的登楼声,彻底打破了他的希望。
“是淮生吗?”
人未到,声先到。
淮生立刻站定,不偏不斜的交叠起手来。
“你又跟小壮打架了?”
一袭素白的身影走进房,声音平静却让淮生打了个颤。
“没……没有……”他咧嘴笑了。
星河怀里抱着竹筛,里头放满了晾干的药丸,偏头冲他眨眼道:“瞧你这对油脚丫子!又没打赢吧?!”
“三婶!”淮生撒着娇唤了一声。
而后指着窗扇,嘟着嘴道:“都是大壮不好!非要跟我比摔跤!”
星河噗嗤一笑,“小壮真是难得!已经上学堂了,却总愿意和你们这帮小孩子玩。”
淮生嘴一撅,头一扭,抱着双臂一本正经道:“我才不愿意陪他玩儿呢!”
眼前刚满六岁的小孩子,却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星河忍俊不禁道:“不爱跟他玩儿,你天天满村溜着他跑做什么?”
“今日真不怪我。他非说村口石坊下头刻的是水猴子,专吃没扎头发的小孩子!我说不可能,咱们村再小、再破,也不能雕个妖兽镇村呀!”
说着,淮生眼珠一转,扬着小脸问道:“三婶,村外石牌坊下头刻的到底是什么?”
星河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乖了,有些事情……不是小孩子该问的。”
素来对孩童没什么耐心,唯独淮生对她来说有些特别。
三年前,她和夜鸷正是被淮生他爹荆非白捡回的村子。
秋棠村偏僻隐秘,全村不过百十口人。
人人自食其力、和睦相处,是乱世中难得一处世外桃源。
以窦家养女的身份“归来”,她成了荆家的邻居。
荆大嫂娇小瘦弱,偏偏主外,忙里忙外都是把好手荆大哥虎背熊腰,却是主内,柴米油盐一力承担。
他们的独子荆淮生,是村里唯一一个爱跟她这个总能变出苦药的“坏婶婶”玩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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