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为什么不说自己是还未剃度的尼姑……
她撑出一丝苦笑,为难地说:“小人学艺不精,只会治点风寒、腹泻之类的杂病。”
“你大夫救人!”
女子生硬地说着,而后不管不顾拖起星河就往外走,嘴里叽里咕噜一大通乱嚷。
周围的人立刻让出一条道,并有一人牵着白马跟来上去。
星河被那女子半拖着,“足下生风”行的飞快,口中不住地喘着粗气。
她竖直了耳朵,隐约听清这群人口中反复提到“羯部”“公主”“夜鸷”……几个词。
羯族公主石岚?
叛军到这了?
这怎么可能?!
这里可是洛水边,与陇坂山隔着关山与泾水,相距足有千里之遥!
三个月前,杨玄风奉命入陇坂山剿匪。不论他成或不成,也不可能把对方赶出这么远!
星河反复假设,又反复否定……
她转念一想,此地是大周和大齐的边境,难道石岚公主要投诚大齐?
此时投诚,他们简直是找死!
眼下大齐正专心推行新政,绝对无心与大周交恶,若是羯族公主带叛军去投诚,以尚不知的脾性和手段,恐怕会把他们当成维持两朝交好的“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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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杂乱无章,脚下又猛然一滑。
“啊”星河一声轻呼。
下一瞬,只听足下“嘎”一声脆响。
她的脚踝在地上拧了个半圈,身子猛然倾倒下去……
该死,拧到脚了!
她吃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此时此刻,自身性命难保,哪是操心羯族公主的时候?
顾不得细辫女子的呼喊,星河扭曲着脸,痛苦地半伏在地上,脑中飞快的盘算着脱身之计。
忽然间,一个偌大的暗影俯下,接着一只健硕的胳膊伸到她的腰间,一把轻巧的将她撩起,一个翻转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这血腥气……是刚才的大胡子……
星河丝毫不敢妄动,任他扛着继续往前走。
稍稍冷静下来,她才终于发现,对方身上的血腥气,原是来自他另一边肩头,一道仍在渗血的伤口。
透过破烂的衣衫,依稀可见那道伤,皮肉外翻,森森白骨在血污中若隐若现。
星河打了个冷颤,这个大胡子简直……不是人!
常人受了这样的伤,早就疼的晕过去了。
他却似没察觉到一般,还能扛着自己健步如飞。
“那个……这位英雄,你肩头的伤不轻啊!”星河鼓起勇气道。
那大胡子轻哼了一声,猛然加快了脚步。
细辫的女子与他并肩而行,黑白分明的眸中划过一丝担忧,却并没有出声。
星河回过头,只见方才埋伏她的那些人,此时一个个静默无声,仿佛鬼魅一般跟在他们后面。
这些人虽然衣衫破败,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却步伐整齐划一,前后次序分明,显然训练有素,习惯性的维持着某种行军的队形。
他们,很像是一支军队……
但是,他们又以妇人和未成年的孩子居多。
这些人,怎么可能组成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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