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星河掩面轻笑,“尚大人不知道吗?几年前,大齐败于柔然,先皇处置了几个洛西出身的将军……自那之后,洛阳以西的田地,便都归了明王和陆氏。你想从西边开始新政,也该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搞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一举将他们打趴下。”
“多谢提醒!”
尚不知拱拱手,眼中露出寒光。
星河笑了笑,“不谢!若你还听得下去,我还有别的提醒。”
“你说吧……”尚不知眉间凝成一个川字。
“去年冬天很冷,今年春天来的很晚,雨水却特别多。看天时,今年南方的黄梅天会特别长。对于北方来说,夏季就会有大旱。毋庸置疑,今年,甚至明年后年,都会是灾年。”
星河的话仿佛闷棍,打的尚不知有些发懵。
推行新政,本就十分艰难,各方阻力唯恐找不到新政的错处。
若真如宋星河所说,今年往后接连都是灾年的话,那些旧势力必然群起而攻之。
到那时,太后、陛下还能不能力排众议,继续倾力支持他,就很难说了……
尚不知的一颗心仿佛被人捏紧,憋闷的生疼。
“不可能!去年瑞雪数场,钦天监说会有好天时的!”他的手攥的发白,有些颤抖着说。
星河走到他面前,“大人博闻强识,但似乎不大喜欢读历法。我三叔大周前朝太史令大人写过一本星耀历。你有空可以找来看看,里头对这些时令、雨水、农桑稼樯之事说的清清楚楚。”
一瞬间,尚不知仿佛苍老了许多,再不见方才的意气风发。
星河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说的太直接,让他有些不能接受。刚想委婉地劝他几句,却被他伸手拦住了。
“七小姐,你所说的字字玑珠,尚某受教了。”
尚不知忽然拱手作礼,让星河和宫溏有些惊讶。
他慢慢抬起头,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宋星河,是你逼我的!我会让你与我共存亡……”
星河退了几步,靠到舅舅身边,低声问道:“他有带兵来吗?”
宫溏眯起眼睛,“没有。洛阳方圆百里,都没有异常的兵马调动。”
“二房的人呢?”星河问。
宫溏回道:“就来了位叔叔,一个侄子、一个侄女,家丁、丫鬟都没带几个。”
……
两人一阵窃窃私语,半晌也没讨论出结果。
“不必猜了,我什么人也没带,也不打算动武。”尚不知轻蔑地看着星河。
对上星河的眼神,他忽然笑道:“为了大计,宫沼必须成为宫家的家主。而你,颓败的宋氏之女……若是我向宫家新家主求娶你为妾,他们也不会拒绝吧?”
“娶我?你当真活腻了?”星河摆摆手,“你忘记明王现在是大周国君的岳丈了?我在大周可惹了不小的祸回来,你若想新政止步于此,只管试试吧。”
“试试……很好……”
尚不知嘴角噙着笑,一字一句道:“与你同生共死,正是我一直以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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