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手一背,笑着说:“小钱嘛,七小姐看不上。大钱……我何不给宫沼?他可更听话呢。”
“果不其然!”星河哂笑一声,向他翻了个白眼,“尚大人可真会算账。幸亏你是朝廷命官,若是行商的同行,宫家不如改行种地算了。”
接连碰上软钉子,尚不知倒不气馁。
“若是你能像宫沼一般支持我,我们的婚约依然作数。甚至我可以……”
“不必了!”
星河摆摆手,制止了他的后话。
尚不知的问题,她自然清楚,她也有办法解决。但是宫家的根基在大齐,若自己像宫沼一般与他为伍,迎合他的新政,无异于自取灭亡。
“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有机会,我倒更愿意与明王的人聊聊。”
星河起身,慢慢走到莲池边。
尚不知快步追上去,扯着她的衣袖道:“你见过明王的人?他许诺了你什么?你又答应了他什么?”
“尚不知,你别太放肆!”
星河一把扯回衣袖,“虽然你在大齐位高权重,但这里是洛阳,是宫家堡。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尚不知看着她,失色的直摇头,“明王只谋私利,不顾百姓的死活。我不会看错人的,你不可能与他同流合污!”
“尚大人太看得起我了。”
星河对上他的双眼,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在这乱世中,每个人顾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已经不易,哪顾得了天下苍生?宫家上下,三十六行当、八十一商行、数千家店铺,你可知有多少人要养活!他们不是黎民百姓吗?他们的死活不重要吗?你笼络我三表哥时,跟他说了吗?支持你的大计……先要断了宫家的根基!”
“我并未有此想。”尚不知板着脸道。
“你难道没和他约好待他顺利当上家主,便要用宫家总号数百年积累的财富,在大齐各州郡大肆置地吗?”星河审视着他,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
“你……”
尚不知神色一紧,一时无言以对。
这是他与宫沼私下的筹谋,宋星河没理由知道的。
星河勾起嘴角,“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尚不知默不作声,却慢慢蹙起了眉头。
“你的新政,一直浮于表面,显然只是前期的铺垫。裁撤冗官、冗兵,兴修水利,加重行商的税负等等等等,却没有解决最根本的问题富国强兵。下一步,最核心的政策……是不是要均田税?”
她的话正中尚不知的心事。
他的眼皮跳了跳,微微有些头痛。
星河见他不说话,便当他是默认了。
继续说道:“既然要均田税,手上土地越多越容易入不敷出。枉我外叔公如此欣赏你,还打算把他最疼爱的五姐姐嫁给你。你竟隐瞒他这件事,让未来内兄倾尽家财去买田地……难道不觉得亏心吗?”
尚不知沉了口气,目光收紧,一字一句地说:“七小姐,我若是狠一点。此时应当将你灭口才是。”
“尚大人恼羞成怒了?”
星河翘起了嘴角,“可惜啊,我是宫家长房的继承人,却又后继无人。外公去世后,我便在祠堂留下一份文书一旦我身有不测,则将长安号旗下所有产业归并于宫家第五房。若是我死了,三表哥必然当不了家主!”
“你打算告诉宫沼?”尚不知问。
星河摇摇头,“即便我去说,他也不会信的。人呐,永远只看得到自己想看的东西。他一心要把妹妹嫁给你,攀附上大齐最耀眼的世家。他的心已经蒙了尘……除了阻止他成为家主,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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