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大宗伯家的宴会便不少,星河从前也来过几次。
时过境迁,李府的变化并不大。
因是嫡小姐的生辰宴,往来的多是各府的女眷。绫罗轻摆,珠翠玎珰,一派繁花似锦的模样。
尤其惹眼的是,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世家闺秀们,身上的服饰虽然样式各异,却是一水的桃色,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片姹紫嫣红,蔚为壮观夺目。
崔灵犀带着星河,径直穿过前院,进了正厅西面的花厅。
拓跋嫣、李瑾华、贺兰雪,还有几位不甚熟悉的小姐,正聚在一起品赏着一幅画。
见到两人到来,众人停下谈话,纷纷聚拢过来。
崔灵犀稍稍上前,不无得意地说道:“诸位小姐久等了。这位便是宫家五小姐,宫湲姐姐。”
众人纷纷行礼,“宫小姐好!”
星河差点失笑,果然年长是件好事情。这些大小姐平时趾高气扬的,唇齿相机还来不及,哪里对自己这般客气过。
“诸位妹妹好。素闻佳名,幸而得见。”
刚打完招呼,几个行商世家的小姐立马围了上来。
“宫小姐,您是宫家邺城的采办掌柜?小女姓谢,家里专做货运与丝绸生意。”
“小女姓赵,家里走西边的商道,专做滇藏茶马生意。湲姐姐得闲,去我家商行坐坐。”
“小女秦霜,是灵犀的姨表姐。久仰小姐大名!我家商行在承天门外第一号,与宫家长安号正挨着呢。您近来都在长安吗?办什么货呀?不如明日……”
……
不知崔灵犀把她吹捧的如何神乎其神,小姐们说了半天,都是在介绍自己的商行和经营的生意,无不有意无意的明示暗示想和宫家多多合作。
应付过诸位热情的商家小姐,星河终于转到拓跋嫣、李瑾华与贺兰雪的面前。
不等她说话,一幅长卷已经被三人展开在她面前。
“宫小姐,一起来赏画吧。”李瑾华似笑非笑道。
星河不明所以,唯有客随主便。
信步走到长卷前,仔细端详起幅画作来。
长卷上画了一株青松,立于悬崖峭壁之上。一只玄豹半蜷着,俯卧在青松之下,悠然舔舐着自己的利爪。
整幅画作虽然颇有功底,细枝末节处运笔却并不流畅,尤其玄豹双目更缺了几分灵动,绝非名家的手笔。
画作又是新作,尚未落款题字,亦没有盖上作者的印鉴……
看来几位大姐们是要考她的眼里。
星河笑了笑,“这幅画,可是李小姐的大作?”
李瑾华有些惊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此画墨迹未干,却丝毫没有沾染涂蹋,卷幅庞大必费多日之功,所以应是李府中人所绘。加之此画风格清丽,题材新颖,必不会是出自长者之手。宫湲揣测,作者一定在李小姐与令叔司徒中大夫李大人之中。又曾听闻,李六公子长于工笔,但这幅画中,松枝婆娑晕染,用的却是写意之法。因而猜测是李小姐所作。”
原以为她是瞎猜的,没想到竟说的如此有理有据。
李瑾华惊讶之下,连忙放下画作,恭敬地行礼道:“宋小姐的长姐,果然不同凡响。宫小姐,小妹的拙作,让你见笑了。”
拓跋嫣与贺兰雪也终于回过神,慌忙跟着李瑾华后头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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