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一拍脑袋,“糟糕!忘了你家那些彪悍的护院了。宫小姐,麻烦出个声,请他们让我的客人进来。”
“当真一桌二请?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星河深深叹了口气,方扬声道:“来者是尚大人的朋友,你们且安心用膳。”
不一会,门被自外打开,接连进来三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
他们警惕的目光扫过厢房的角角落落,看清楚只有一位老者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这才回身出去,请进了一位中年男子。
此人身材欣长健硕,一身深褐色的胡服劲装,未束的长发中央随意结了一条金线绣饰的缎带。
他一脸傲慢,不羁形态,完全不似洛阳人,也不似齐国人,偏有些关外的粗犷味道。
但那肤色、面貌和五官,却又是十足的中原味,甚至还有些书卷气息。
一边是大漠风沙,一边是临窗小雨……
如此特别的两种气质,竟然如此和谐地从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
二者合在一起,仿佛长风携雨的洒脱,星河不禁对他燃起了兴趣。
那人的眼光,从尚不知的身上转到星河的身上,审视她着问道:“你就是宫家长房的宫衍?”
“先生请指教。”星河侧身行了个礼。
那人眯着眼睛,勾起嘴角问道:“就是你以云纹锻刀的由头,逼拔也古达赞和乌古斯葛禄倒向齐、魏两国,还拔掉了同罗部,弄死了夏目那家伙……你是宫家七小姐?!”
听他如此说话,星河心中立刻蹦出一个名字郁久闾唐古。
她不禁端详起眼前的人来。
寻常柔然人都是小眼睛、浅眼窝、单眼皮、肿眼睑,还有两道极深的卧蚕,浓重而散开的眉毛和开阔的印堂。而他却眉峰笔挺,还生了一对桃花眼,完全没有任何柔然人的特征,也和此前见过的郁久闾夏目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莫非真如传言,不仅他母亲是一名齐国舞姬,他的父亲也不一定是柔然的车达尔可汗。
被她这样的目光审视,郁久闾唐古颇有些不自在,指着尚不知说道:“尚不知,这个宫衍是个哑巴。她不是害我的那个人!”
他的中原话说的极好,几乎听不出是个柔然人。
不等尚不知开口,星河便应道:“原来是唐古大人,宫家与您在漠北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小女还是第一次见到您本人。大人丰神俊逸,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郁久闾唐古眉梢一抬,对她给自己的称呼十分受用。不是柔然皇子,也不是郁久闾老板,而是唐古,唯一真正属于他的名字。
他不禁提起了嘴角,“宫衍!哈哈哈,深得我心!”
星河有些惊讶,“方才不说我是害您的人吗?”
“哈哈哈,开玩笑的,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识认!”郁久闾唐古仿佛心情不错,看着星河笑道:“我这一路上都在想,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原来这样的……弱不禁风。不过没关系,你能把夏目那个混蛋的命留在突厥,就配得上我唐古!”
星河面上不方便,只能在心里翻着白眼。
这个郁久闾唐古……自恋的可怕。
大约被人捧得太厉害,觉得全世界都要对他的青睐感恩戴德。
可是尚不知到底耍的什么心机?他为什么暗中与柔然皇子联络?又为什么把这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招来洛阳?
知道她心中有疑惑,尚不知清了清喉咙,向郁久闾唐古说:“唐古兄,我们中原人一向对女子敬而远之。你这样随意说欣赏……看得上……这些话,会唐突了宫小姐的。”
“诶!都说你们中原读书人迂腐,果不其然你就是其中佼佼。不单我喜欢宫衍!像她这样美貌聪慧的女子,若是此时天上有鸿雁,任何一个柔然男儿一定马上射下一对送给她!”郁久闾唐古兴高采烈地说。
尚不知捶着胸口,重重地一阵咳。
郁久闾唐古关怀道:“怎么了,这是感染上风寒了?你们中原男人真是羸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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