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的确并非皇子。自小母亲就常将我做男子打扮,所谓男生女相……小女实则正是名女子。”
星河平静地回答,三言两语草草带过,将事情说的既囫囵又明白。
“兰因……朕的女儿……”
萧少俭怔忡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可是夫人信上明明说是位公子,这怎么会有错……”
林韬自是一脸不信,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星河移不开眼。
任他再不能相信,眼前的少女却是实实在在的。
如此长发披散,比男子装扮时更像楚歌。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故人。
……
星河面向萧少俭,高声道:“不知陛下因何误会……家母身故已久,当年过往早随她掩于尘土。小女有一张大魏的照身帖,权可做为身份证明。”
说着她从袖中抽出一块木牌,奉到头顶。
照身帖被内侍转到萧少俭手中,光滑的木牌上清楚地刻着:独孤兰因,户籍长安,丁酉年二月初二生人……女。
楚歌为他生了个女儿?
堂下跪的是他的血脉,是他唯一的女儿!
生儿当为天之子,有女惜如掌上珠……
看着跪在殿下的少女,原先望子成龙派三公考学,点少傅教习的心情,此时此刻全部化为对她的心疼。
母亲早亡,她孤身一人是怎么长大的?
她果真姓独孤,想必不是宇文家养大的。
十年前,林韬所说,楚歌与宇文直重修旧好之事,难道并非实情?!
萧少俭的脸色忽明忽暗,最后开口道:“兰因,你起来!”
星河暗暗舒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说法被萧少俭接受了。如此一来,她的脱身之计便成功了一半。
她站起身来,转向萧少宗,轻轻一笑道:“小女已经自证清白。现在轮到王爷您了!您该怎么证明自己与庐陵王、吴江郡王没有利益之争,又要怎么证明自己没有陷害林小姐的动机呢?”
“本王……本王与庐陵王是嫡亲……”
兄弟二字还没出口,萧少宗猛然惊觉,自己竟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他眼色一沉,指向位次上的江陵王说道:“先皇尚佛法,下令驱逐方士。本朝境内的各类方术门派,大多迁到湘西、蜀东一带。那里可都在江陵地界,由江陵王你管辖。要说在京中使用方术,图谋杀害亲王、郡王的……恐怕唯你最为可疑吧?!”
情急之下攀咬他人,好烂的招数!
星河站在一侧差点失笑。
再看一直安坐在位次上,专心看热闹的江陵王和身旁的镇国大将军等人,都是大惊失色的样子,估计万没想到衡东王会如此出其不意的来袭。
事发突然,萧少安反应的却不慢。
他即刻起身,向萧少宗拱手道:“王兄!父王将方术列为禁术,江陵一带州郡自然严防死守,唯恐他们落地生根为祸百姓。哪敢如你所说,利用方术作恶啊!”
他又转向大殿上,向萧少俭说:“皇兄明鉴,臣弟绝无王兄所指的大逆不道之心。说到底,衡东王与庐陵王是同胞兄弟,若非他心系您的安危,也不会手刃亲兄弟。他实在……忠心可鉴!还请公主也别再逼他了。”
萧少安的样子,老实诚恳到了极点,若非身为局中人,星河差点被他的话给打动。
原来他这就是所谓大智若愚的长相,斯文俊秀、人畜无害,连说起话来也叫人不由得先多信了三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