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食指重重地弹在夜须弥额头上,“我祖父是先帝庶出长子,那几位小爷爷都是先帝老来得子……他们一个个比我大不了多少,我只怕用尽寿元也耗不过他们。”
夜须弥皱起鼻子,“如此,甚为难办。要不,我帮你……下点儿蛊,弄死他们。”
想了想,她又挥了挥手道:“不行不行,宫轻羽身边的暗卫我都对付不了,何况对方是公卿王爵之辈,一定被护卫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这手法……下蛊……咳咳……勉强了点。”
星河噗呲一笑,“须弥师现在倒是十分谦虚。”
夜须弥撇撇嘴,“以前在南秦,肆意妄为都有姜云祚帮忙收拾,现在在这儿,要是惹上什么乱子……便会给你们带来灾祸。阿衍你现在自身难保,我断不能任性害了你。”
星河心底有一丝讶异,也有一丝感动,虽然是同一般的年纪,却平白有些看着儿女长成的心绪。
她指了指夜须弥座位下的木箱,“喏,你的宝贝。”
夜须弥惊喜地抽出木箱,打开来匆匆点了个数。
“我还以为抄家时给我弄没了,正想着怎么让你赔呢!你也真是的,非要收走它们,害得我夜里经常睡不着。”
星河笑了笑,“大蛊师的使徒是傀儡,比一般人都要公允。它们都说你手法差了,我自然要小心些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夜须弥不以为然,“我也是出师的蛊师,你这样我多没面子。”
“请问尊师生前是不是不让你自己制蛊,每次施蛊都要他亲自在场看顾呢?”星河眨着眼问道。
夜须弥点点头,“说的跟你见过他似的……”
说完,她猛地打了个冷颤,自言自语道:“果然师父是个算命的,徒弟也玄之又玄。你比画眉女侠更恐怖!”
星河叹了口气,“有种事情叫常理,是可以被推测。一个蛊师,在他施蛊之前,蛊毒始终放在身上,因此最大的危险,正是留给自己的。我十分理解大蛊师的评判标准,一个蛊师所制的蛊够不够毒?只是评判的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施蛊时,他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带给敌人最大的伤害。若能做到不露痕迹,不上自己受到分毫伤害,即使你的蛊毒没那么凶,能在须臾间置人于死地,依然可以非常优秀!”
“唉,可惜我没有那小蛊虫啊。否则哪需要担心那些……”夜须弥瞥着星河,平白吞了吞口水。
星河正了正身子,避开她赤裸裸歆羡的眼神道:“我收走你的蛊,是希望你在历练中学到更多保护自己的能力。不仅仅是用蛊,还可以用心,用脑……须弥师,你必须强大起来!因为,姜云祚需要你,南秦的未来需要你!”
“你……你……”
几滴泪珠滑下,夜须弥一边手忙脚乱去擦,一边腹诽着怎么任谁都能拿捏她的软肋,三言两语就能把她哄哭,尤其还是在宿敌画眉的面前,简直让她颜面尽失。
眼见夜须弥的样子,星河和画眉都有些动容,没想到她嬉笑顽劣,心里却始终装着部族与大义,平时实在是隐藏的太深了。
星河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细语宽慰道:“你不冲动着要对画眉的仇人下蛊,我已觉得大有进步。她的仇人身居高位,身边能人异士极多,非我们能对付的而且,他们曾在勤王之战中消极怠惰,甚至阻碍义军救援,如此都能安然无恙,可见新君对他们也无可奈何。若非我们能借用他人之力,根本难以彻底扳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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