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再无人出声,宇文葵甚为满意。
她再次高声道:“把宋星河带下去,打入天牢,与其兄、其弟一同问罪!”
侍卫们还未靠近,便听到一声“太皇太后驾到!”响彻宣室殿内外。
随后,李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一身明黄的朝服,寰髻巍峨,凤簪闪耀,凤仪威严地步入了大殿。
群臣起身相迎,宇文葵亦出帘行礼。
星河跟着拜道:“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步入大殿中央,太皇太后俯视着她,声音平淡却透着威严,“宋星河。太后和几位大将军说你已经畏罪潜逃了。为何今日却回来了?是你的胆子大到无谓生死,还是这丹书铁券让你有恃无恐了?”
星河眉梢一抬,仿佛看到一丝曙光。
此时此刻,能扭转宇文葵杀心的恐怕只有太皇太后了。
她来到殿上,定然不是为了讽刺自己几句,最大的可能便是心中有疑。
“罪臣不敢!”
星河俯首道:“当日并未欺瞒太后娘娘和两位大将军。只是途中出了些意外,自己亦被困住了些时日。”
听闻父亲当朝质问时,宇文葵拿出了宋凝香弑君的证据,却对她一番辩驳守口如瓶。
此时,含糊其辞才是正道。
太皇太后目光一紧,“你所说的证物呢?”
星河摇了摇头,“丢了。”
“丢了?!”
太皇太后皱起眉头,瞥了一眼宇文葵,又迅速收回目光。
星河心头悬着一块巨石。
事到如今,翻案绝无可能。
那枪头最后的作用,便是证明那日她当真被人算计,以至于让太皇太后联想到宋凝香亦是被人算计。
妙手空空,来也空空,去也空。
无……有时会胜过有。
星河稍稍抬头,目光落到大殿一侧杨玄风的身上。
不知他是否了然此意,已经把证据交给了宇文烈。
她没了证据,对方有恃无恐,必然会把事情做绝。
今日,她若是拿出证物则必死无疑,拿不出来倒能明示、暗示有人布局,也可以在太皇太后和群臣心头埋上一根刺。
近来,太皇太后和宇文葵因为垂帘听政一事生出了不晓得嫌隙,即便是亲近的姨甥关系也不外受损,这个时候旁人直面诋毁,容易促使其同心,反倒是含含糊糊旁敲侧击,更能助其土崩瓦解。
怀疑是因,忌惮是阳光雨露,种出来的便是“离心”这个果。
星河在赌,赌这皇权面前毫无亲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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