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散去,天地重回光明。
眼前一个“血人”,半跪在咫尺之外。
星河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
那“血人”慢慢抬起头,因痛楚而扭曲的脸向她挤出一丝微笑。
“三郎!”
星河嘶吼着,奋力爬向他,却在迷蒙的泪水间看清他心头插着一支鎏金的匕首。
鲜血顺着刀柄滑落如珠,染红了他胸前半襟白衣。
即便知道梦醒后他会毫发无伤,星河却还是慌了神,半跪在他身边,双手在匕首前颤抖,望着涔涔不止的血流,不知如何是好。
杨玄风握住她的手,冰冷却有力。
下一刻,破焰刀被交到她手中。
“我要走了。答应铃儿的事情,只能靠你了。”
“不,我一个人不行!”
“阿衍……即便知道这死是假的,我还是很怕。有你以后,特别怕死,还有点怕冷……”
“不要死!”星河低吼道。
杨玄风的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颤抖着说:“记住这感觉,倘若今后我惹你生气了,惹你伤心了。起码可以想想……最差也不过今日……”
他的手从手心滑落,星河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痛彻心扉。
也第一次明白了,痛彻心扉是没有眼泪的。
杨玄风最后一丝气息消散,身体也如萤光般随风而逝。
星河伸手去抓,却攥了一手空无,只握着那把淬出了寒光的“破焰”。
庭院里恢复如常,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烟障、恶灵,也从未有过方才那场恶斗。
……
宇文直尚有些发蒙,伸手扶着楚歌,立在桃花树下。
楚歌抱着小玲儿,与他并肩而立,依旧是方才欣赏夕阳的样子。
“花灯!”
“花灯!”
小玲儿和楚歌一前一后惊喜地叫道。
星河心中一个激灵,迅速爬起身来,猛地抬起头,顺着她们的方向去看,只见遥远的天际,两盏孔明灯正在徐徐上升。
楚歌抱着小玲儿,两人亲昵地靠在一起。
看着那两盏灯,她们一个笑颜绽放,一个嬉笑不止。
“花灯?孔明灯?这怎么可能?!”
看着她们的笑脸,星河脑中仿佛炸开,一时间心乱如麻,彻骨的寒冷从四面八方往骨头里钻。
一个士兵小跑着进来,半跪下对余文直道:“报将军,今夜有南风,讯息已经发出。军中知道我等方位,应该不至于乱中出错。”
余文直点点头,挥手道:“吩咐下去,暂时在此修整一夜。明日一早回金城。”
“是!”
那小兵再拜,转身正要出去,却被星河挡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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