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仙叹气道:“要杀十八年前的将军。小六呐……师父得给你来场集训!”
“秋露禅院”,白底黑字,笔锋苍劲,悬在山门之上气势雄浑。
星河一身素衣,立在门前看着这四个大字失着神。
不一会,一个小道童快步迎出来。
侍卫们恭敬地向他行礼,他却忙着向星河拱手道:“宋小姐,我家公子请您进去。”
随他步入中庭,旧年的桐花已然无踪,只余光秃秃的树桠,空荡荡的石桌,无酒无棋。
星河心中无端生出一丝感伤,往事如烟,喜怒哀乐都留在过往,再也回不去当时。
穿过回廊,绕过竹林,踏着平整的青石板,越走越深。
一缕琴音飘然而至,如影随形越演越浓。
小道童猛然停下脚步,伸手引道:“小道只能在此止步,要怠慢小姐自行进去了。”
星河笑着挥挥手,“秋濂多礼了,琴音阵阵,你还怕我找不到他么?”
小道童脸上平静,只是弓身再拜便快步离开,消失在廊台转角处。
……
拾级而上,踏着琴曲的调子,星河只觉得这肃穆的寒冬仿佛藏着无限生机,丝丝扣扣缠缠绵绵的尽是春意。
山坡最高处,是一间古朴的凉亭,亭间一位白衣锦袍的公子正专注地抚着琴。
檐角铜铃相和,八面风幕飘摇,自在惬意却有些寒冷。
“四哥!”
人还未到,星河便清脆的叫了声。
琴声戛然而止,宇文衡回过头站起身,带着他经久不变的笑意。
“我方回到京城,你便找到这来了。莫云说你不上心我,看来是假的。”
他一向带着兄长的姿态,寻常关怀也是点到为止。今日忽然口无遮拦,让星河平白心头一紧。
她定了定神道:“四哥在外奔波辛苦,好不容易闲暇片刻,我本不该来打扰。只是心里有件事,不想去猜,便来问你。”
语气是疏离,意思却十分亲近。
宇文衡满意地笑了笑,“你我之间,有什么该不该的,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易风回……四哥为何把他收留在此?”星河直截了当地说道。
宇文衡料到她为此而来,却没想到她会直接问,于是想也没想便答道:“他是南梁细作,关系到十年前我母族的叛乱和我母亲之死。留他在身边当然是查清楚真相,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星河也未料到他答得干脆,追问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宇文衡也不叫她费心,走到她身边道:“你去了南秦,想来也知道些我母族的往事。十年前,我外祖一家遭人陷害,八大部族百姓死难无数。至于我母亲,她更是死的不明不白,在宇文家连个名分、牌位都没有……这一切,我怀疑和南梁人的筹谋有关。那个易风回自称被权贵迫害,送上门来请求秋露禅院的庇护。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若是我又是否能容它错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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