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果然意义非凡,我等一定勤学深思,把这书奉为瑰宝。”
……
又一轮夸赞在宇文怀虚怀若谷的谦辞中结束,宋之孝清了清喉咙道:“今日有贵客临门,我家弟弟、女儿、子侄也都在。老夫有件事情要宣布靖国公府提亲的队伍,今日一早已经启程去西蜀遂宁,将为贤弟请聘宫家轻羽姑娘为夫人。”
各人心知肚明,一听靖国公如此慎重,纷纷向宋之贤和宫轻羽道喜。
宫轻羽坦然领受,宋之贤却支支吾吾躲闪着。
独孤莫云大着胆子笑道:“三叔叔铁树开花,我等晚辈都为您欣喜不已,若是表现过了些,还请您莫要见怪。”
他这一句话,成功让宋之贤红了脸……尴尬地举盏,提着宽大的袍袖,半掩着面喝起酒来。
难得见到三叔这番窘态,星河唯恐不乱地插话道:“轻羽……婶婶,我三叔有名义女,仿佛还大上您几个月呢。”
“令叔稳重,正是良配。有义女足见仁义,正叫人敬重。”
宫轻羽撇头看了眼宋之贤,对上他投来的感激之色,不觉有一丝失笑,确实心头一暖,顺势转移起话题来。
“我看提点大人青年才俊、仪表堂堂,可有定下亲事?”
宋临川一听,连忙打起精神来,摆手应道:“弱冠未及,尚无婚约。”
宫轻羽一下子来了精神,指着宋月怡道:“宋家小妹妹柔顺乖巧,斯文秀气,我来给你做个媒可好?”
独孤莫云一口酒呛在喉咙里,憋着气生咳起来。
星河也是赶忙向丫头挥手,示意赶紧送上棉帕斟酒。
两人慌乱的表现,让宫轻羽微微诧异,接着轻拍了下手说:“懂了,懂了!提点大人不喜欢年纪差的多的小姑娘……那我家星河如何?虽然不怎么懂事,脾气也不算好,心地还是很善良。若是你愿意入赘靖国公府,国公爷和她三叔一定甚为欢喜。”
这话一出,宋之孝手中酒盏“哗啦”落地,宋之贤也抬起头来朝她一阵挤眉弄眼。
宫轻羽自觉失言,撅了下嘴道:“你们长安人,尤其是大家族的长辈们都太严肃。一顿家宴闲聊几句,逗逗孩子们开心,你们就如此失态,也太开不得玩笑了。”
她已经把自己划为长辈……星河捂着额头,自顾自的喝着汤羹,盼着这场寻常“家宴”能快点结束。
丫鬟给宋之孝换了新盏,大家都以为这个话题已经就此结束,各自动着骨箸尝起了菜。
宋之孝望向宋临川,举盏敬道:“今日多谢提点大人入府诊脉,几盏薄酒,不成敬意家人失言,切勿放在心上。”
宋临川慌忙起身,捧着杯盏弓身说:“太师多听医嘱,饮了这一杯,便换上茶羹代替吧。往后……也要忌酒,忌生冷甜腻。”
宋之孝点了点头,捋着长须说:“提点大人,昨日笄礼上,老夫见你与独孤家的渃儿……很是亲近。今日也与大司徒见过面,问过你家那枝原是关外异族,到关中混居之后才改的独孤姓,与他独孤家其实并无血脉联系……倘若你有心,老夫倒有意促成此事。”
他把话已说的明明白白,只等宋临川接下。
独孤莫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方面他希望宋临川一口应下,让姐姐名正言顺的有个归宿另一方面他又担心靖国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用这个借口逼宋临川承认身份。
星河目光扫过父亲和三叔,两人都是期盼的眼神,仿佛早已知情。
她忽然站起身来说:“父亲。您虽是好意,但独孤大哥总是与大司徒家同姓,即使您与姨夫有心成全,怕也不十分妥当。尤其是青士大哥身为太医院提点,婚事要经大宗伯府核验,万一出现一丝半点的疏漏,怕是影响独孤家的颜面。”
“星河倒是思虑的周全!”
宋之孝眼神一凝,扫视着众人说:“话虽如此,老夫倒是有个权宜之计。十年前,家门不幸,蒙受大冤,长子宋临川不知所踪,遍寻天下而不得……思前想后,他怕是不会再回来了。若有荣幸认提点大人作为义子,便可对外说是失散的儿子。吾儿临川和独孤世侄女曾指腹为婚,将来你们的婚事也算是水到渠成……”
他话说得简单,意思却十分明确。
星河心中大乱,父亲显然已经知道哥哥的身份。
否则他就算是为了独孤渃,也不会做认外姓人为义子却要给亲子的名分,这样冒国法礼教、族规家训大不韪的行径。
如此便宜从权,竟是十分的妥协和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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