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昭神情一滞,悄悄看了星河一眼,只见她也停了动作看着自己,仿佛也在等这个答案。
险些失手要了她的命,不论如何都该有个适当的解释。
他抬起头,沉了口气,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咬着牙挤出来一句:“她是楚歌宇文衡的母亲,我父亲的妾室。”
话音刚落,夜须弥“扑通”一下跪倒地上。
虔诚的念完大段的祈祷,她立马起身凑到宇文昭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神……神女跟你父亲……真的吗?诶呀,太好奇了,不知从何问起……”
夜须弥急得无所适从,星河却对上宇文昭的双眼,开口沉缓地说:“你说她背叛过你父亲,又背叛宇文家是什么意思?”
仿佛问到了宇文昭的痛处,他一下子涨红了脸。
良久,他捂着额头,满脸愧色地说:“我小时候见过她……在外宅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幽会。告诉我父亲之后,却被他打了一顿,责令我不许再靠近她和宇文衡母子!”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虽然此间只有两个姑娘,宇文昭说出心底这个秘密,还是用光了全部的力气,心头满是对父亲的愧疚和对自己伤害星河的懊悔。
“这件事四哥知道吗?”星河冷静地追问道。
宇文昭摇了摇头,“她见那男人的事,安排的十分隐蔽。我因为怨恨她夺走父亲,害我母亲伤心,才会特意叫人跟踪,想抓她的短处,才误打误撞发现那些龌龊事!宇文衡那时比我还不懂事,大约是没察觉到……”
“答应我,永远不要告诉他。只当是你还我的!今日之事,我们三个一起都忘干净。”
利落地系好纱布末端,星河站起身来说道。
夜须弥愣了一瞬,“要全都忘掉吗?男人打女人的场面可不多见,要我彻底忘记好像有点难!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吃点忘忧蛊?”
经她提醒,宇文昭这才注意到星河脖子上的淤青,心里一阵刺痛却不知说什么好。
良久,他点了点头,“我都答应你,这件事宇文衡永远不会知道。”
“谢谢!”
星河背过身去,走到妆奁前坐下,对着铜镜开始梳理自己半干的长发。
“须弥师,我们明日启程回京。你回去收拾下,跟我一起走吧。”
“我……跟你……走?回京?”
夜须弥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地问道。
星河回过头,顺手挽起长发,神情自若地说:“入夜前,姜少族长已经带了楚希族长回南曲去了。他给你留了一封信,我摆在案头上了,你自己去看吧。”
她的话音刚落,夜须弥几乎是小跑着走到长案前。
急切地撕开盖着南曲族徽的信封,匆匆几眼读完整封信,她激动地眼泛泪光。
“姜云祚说,师父临终前说我已经出师了,让他找机会送我外出历练,希望我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首席蛊师,再争取成为南秦的大蛊师!师父竟然对我存有这样高的期望!可是三年而已,怎么变成最强的蛊师?我该怎么办!阿衍,快把你的母蛊送给我!我要它!”
没想到姜云祚这般恶趣味,掌握了夜须弥的软肋,竟然把它发挥到极致,一封信就引得她眼泪涟涟。
看着梨花带雨的夜须弥,星河头皮一阵发麻,只得好言劝慰道:“你的那些蛊已经很厉害了!此前在大蛊师那被判低了几级,问题就出在手法上。你跟我回长安历练三年,好好提高施蛊的手法,回来时一定能横扫南秦各部蛊师,成为新一代的大蛊师!至于这只小母蛊,我答应你,只要想到办法拿出来,就送给你了。”
目的达成,夜须弥马上收起了眼泪,眨着泪光闪闪的大眼睛,嘟起嘴说道:“阿衍,听说你的官很大,也听说做朝廷命官的人不能说谎、耍赖……今后,我就跟定你了。等拿到那只可爱的小母蛊,还怕我不能花样施蛊!”
听着她们的谈话,宇文昭慢慢转过头来。
“施蛊?施蛊!”
带着一丝愤恨,他颤抖着说道:“那个女人!她给我父亲下了蛊,以至于他一日都离不开她……必须有她伴在身侧才能入眠。”
“难道是寤寐蛊?!”
夜须弥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脸惊讶地说:“那可是二十年前八部蛊师出师大考,神女在文试中设想出来的一种蛊术。师长们以为论理登峰造极,一致给了上甲的评分。也是因此,神女得了圣蛊师之名!这种蛊,我们都听过,可任谁都没见过……没想到她真的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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