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再无一星半点的消息。
杨玄风……想到他,星河不禁扯起嘴角,又一瞬间放下。
他可有受伤?
可有不习惯南方的水土?
已渐入冬,蜀地多雨,他有没有沾染风寒?
“你在思念谁?”
身后传来姜云祚的声音,带着一丝酒醒后的沙哑。
星河回过头,一阵清风抚来,半扬起她的面纱。
轻纱拂面,随风影摇曳,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唯可见一双清澈的眼睛。
她随意地笑了笑,“只看了我的背影,你又猜到了?”
姜云祚提起酒壶,握着酒盏走到她的身边,“直觉,一个男人的直觉。在我看来,宇文将军已是英雄豪杰,他对你又精心呵护,几乎可称得上谨小慎微。但你视若无睹的样子……若非心是冰做的,便是已经送做他人了吧。”
星河偏着头,仔细打量着他,只觉得此人有趣的紧。
在青峦城里,他以纨绔子弟的形象示人,吃酒好色流连坊市游手好闲在南曲部他却深得族人信任,能够瞬息调动部族长老和蛊师们,个人威望可见一斑他喜欢夜须弥,纵容着她任性妄为,却在她面前装傻充愣,始终不肯对她说上一句甜言蜜语。
“三年不短,但你若想不清楚该如何对她好,我便在京城给她找个威武的将军做夫婿。”
星河这句是玩笑话,却算得上发自内心。
姜云祚愣了愣,转而潇洒地挥了挥长袖,“也好!这里太危险,她没什么心术,跟着我恐怕没什么好日子过。大人在繁华的帝都给她找个夫婿,不失为上佳之选。”
“你问过她吗?就替她做了选择。”星河眼中流转着一抹失望之色。
姜云祚饮下一盏酒,“好处不是显而易见么!她这个人太傻……我替她选了,免得她自己想不通,再跑回来耽误我的事。”
心中万般不舍,却还是嘴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只要自己觉得是为心爱之人好,也不问她愿不愿意,便擅自替她做主。
伸手接过姜云祚手中的酒壶,手臂高举,长袖滑下,星河仰起头直接将酒倒入口中。
辛辣的酒刺激着喉咙,迎着风她不禁溢出一丝眼泪来。
稍稍平复之后,她笑着说道:“放心吧。京城鱼龙混杂,她跟着我不见得有多安全,门阀宅中内斗也比南秦各部之争来的简单。姜族长,你安心稳好一方……三年后,我还你一位可堪大任的族长夫人如何?”
姜云祚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半晌,他狠狠点了点头。
一杯一盏落地,两人并肩站在长坡之上,面对千沟万壑的高地,眺望着天际隐约的远山。
“南秦州乱在部族复杂,百姓各有图腾信仰,难以心归一处。虽然早知慕风部有异心,朝廷暂时却无暇应对……”
星河随风扬起长袖,指着东南长安方向说道:“不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年之内绝对不可以让战祸出这南秦大地。”
姜云祚点了点头,“我族和北邡虽爱争夺土地,但面对慕风尚能勉强凝成一股绳。北邡族长卡吉羿对内虽然争强斗狠,对外却向来畏缩,若是朝廷能主动对他稍施恩义,让他更加安稳些……我有信心能在三年内把慕风部蚕食掉,继而让南秦各部归于一心。”
星河点了点头,南秦的事唯有南秦人自己能解决,而他洞悉全盘,正是不二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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