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蛊师发出一声怒吼,瞪着星河的双眼仿佛要崩出血来。
星河长吁了口气,“百姓何辜,信奉着神女,让自己心中安宁便罢了。若是世间真是有这么一位神女,让他们为之拼命,指挥着他们慷慨赴死,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灭顶之灾。千岁姆果真是神女,就算怜悯天下苍生,也该选择让自己消亡。”
“你……你要……毁了我南秦……”
大蛊师嘴角留下血色的粘液,拼命挤出几个字来。
星河蔑视着他,“不!真正会毁了南秦的人,是你们自己!十年前,你族叛乱,南秦及周边数州、大魏将士死伤数十万。我并非诋毁你们奉若神明的所谓神女,作为一介小女子,我只晓得生命可贵。为了一人的永生,付出这一切……不值得!”
“你以为……你所谓……先皇……陛下……是什么……正人君子……吗?所有人……都……觊觎……我族的……永生之术……他们都该死……”
看着自己满身迅速溃烂的皮肤,大蛊师全身颤抖着说道。
“陛下也知道?”
星河看了一眼昏睡的宇文荻,谨慎地问道:“十年前的叛乱,到底有什么隐情?”
大蛊师露出一丝惨笑,气若游丝地说:“十年前……千岁姆大人染疾……我们的人……在长安……找……到了……小歌儿……却不小心……泄露……行踪……小歌儿未归……部族却迎来了……李达……那个恶魔……”
“咳咳咳”
一阵激烈的咳嗽,他的口中吐出一团难以名状的血肉。
星河想再追问,乌月却从身后一把将她拉到一边。
“啊呜”一声。
呼呼啦啦的血肉从大蛊师口中喷涌而出,浓烈的腐臭味弥漫了整个玉虚洞。
……
天光渐起,穹顶上一束晨光投入,照亮了这片氤氲的方域。
眼见大蛊师咽了气,星河还停留在震撼中不得还转。
李达为了永生之术而来……那么也许,南秦州根本不存在什么厌胜之术。
十年前是一场冤案,是官逼民反!
这个真相……先皇知道吗?陛下知道吗?
大战之后,南秦很快风平浪静,永生之术亦未流出,可见应当不是君王授意。
包藏祸心的人究竟是谁?
李达是大宗伯李耀的族弟,当年他被赫夷部族所杀,出来收拾局面的也是李耀,给楚央夫妇和长子定罪的也是他。
李氏先祖平乱有功,拥立拓拔氏成为公卿世家。
长房卫国公,是李太后母家。
二房柱国大将军、大宗伯李耀,身为族长儿子们更是争气,满门文武姻亲一朝。
三房秦国公,虽然嫡子李达早亡,庶子李载却争气,年仅三十做到张掖郡守……也是上大将军夫人李环的母家。
从家族支系上看,李家比之宇文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庞然大物,牵一发可动全身,万不能随意触碰。
……
“天啊!这是怎么了!好臭!”
宇文荻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揉着酸痛的脖子,一下子从地上爬起身来。
四下看了一圈,她惊呼道:“阿衍!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族长……大蛊师……这些人……全都死了!这位姑娘……你又是谁?”
星河回过神来,对着池水对面半人高布满青苔的大黑石喊道:“尚不知,你出来吧。好戏也该看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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