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片刻,她咬着牙低头说道:“一切!我都愿意……哪怕是性命,也可以拿来换我娘亲的命。”
星河笑了笑,“你我骨肉至亲,又怎么会要你的命呢?但确实有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你可以帮我去办。只要做好了这件事,我可以保住赵姨娘一条命。”
宋月怡心头一紧,这件所谓危险的事情看来并不简单。
娘亲和先夫人不睦,又几次三番对宋星河下手。眼前大好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要娘亲的命,她却拿来与自己交易,可见事情非自己不能办到……但到底是什么?
心中万般疑惑,她仍是点点头。
“我答应!”
星河莞尔一笑,“连是什么事都不问就答应了吗?你还可以再想想,毕竟族会还有两天……”
“不!不论什么事我都答应!”宋月怡急着打断了她的话。
星河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宋家的女儿!随我进书房谈吧。”
近来内宫事端频出,先有李夫人小产,又有皇子稷被人袭击,尤其还要周旋在大朝会繁琐的礼节之中。
李太后连日操劳,精神难免疲乏。
午膳后,她饮下一盏安神药,和往常一样屏退宫婢、内侍,躺在偌大的卧榻上,闭目养神准备小憩一会。
殿内燃着柔和的蜜合香,轻微的熏香气息飘荡在身边,没一会她便开始心神恍惚。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杂音。
“唧哩……唧哩……”
像是缎鞋走在铺地滑石砖上的声音。
长乐宫所有宫人都清楚她午休的习惯,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闯进来打扰。
李太后眯起眼睛,正准要出声斥责。
却隐约见到一个人影,正站在榻边低头看着她。
那人,体态纤柔,穿着玉粉色的舞衣,拖着宽大的水袖。云鬓高耸层叠,还簪着一支金灿灿的凤钗。
这一身打扮似曾相识……
李太后心中一紧……华依兰!
那个女人,生前就是这幅样子。
她总是穿着轻浮的舞衣,穿着华丽的缎底舞鞋,兴起时便合着陛下萧声跳上一支舞。
自己和其他嫔妃嫉妒得眼睛发红,却只能在心中骂她“狐媚子”,面上却要维持着大家出身的涵养和矜持。
华依兰已经死了,孤独的死在那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未央宫内……
难道是在做梦?
李太后睁开眼,努力眨了眨,再仔细一看。
依兰贵嫔装束下,那人却是宋凝香!
她心中一急,猛地坐起身来,指着她喝道:“宋贵人!你戴罪之身,胆敢来哀家寝殿滋扰!”
“宋凝香”忽然笑了,用娇柔婉转的嗓音说道:“太后娘娘不记得贫妾了?兰儿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只管说啊,为何要害我……那天的秋风很冷,井水也很冷了,我的手脚都冻僵了……陛下找我,找遍了整个未央宫,听着他的呼喊,我的心都要碎了……”
听着这些话,李太后只觉得后脊发凉,头发仿佛一根根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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