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讶异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李环,随即点了点头。
相扶走到不远处的鱼池边,星河站定身姿,侧身肃谨地再次拜下,“大夫人,那日多谢您的帮助,小女没齿难忘。”
“诶,阿衍不必如此见外。母亲都告诉我了……将来都是一家人,何须客气。带你过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见她如此慎重,星河马上叠手而立,认真听着她的话。
沈静瑶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刚才我为你姐姐把了脉。发现她……好像有了身孕。”
身孕,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星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您……确定没有别的可能了吗?她受了刺激,有些神志不清,会不会影响了体质和脉象?!”
“不会错的!我从小行医,是凉州为数不多的女大夫,寻常看的最多的就是妇人症。你姐姐脉象虚滑,很明显是喜脉。近来都是你照顾她吗?可还记得她上次癸水是何时?”
沈静瑶这么一问,把星河彻底给问蒙了。
她照顾红叶也有半个月余了,确实没见她来过癸水。
回想红叶近来的脉象,确实是虚浮平滑,自己还一直以为她是脾胃失调。可按医理来说,确实是喜脉!
看着星河慌张的模样,沈静瑶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责备,“你们也太粗心了!这样的大事都不晓得注意。你家姐夫在哪?竟然让你个小丫头照顾姐姐!还不赶紧写封信给他报喜去!”
“这……”
星河的手有些发抖,这个消息让她在灿烂的日头下如坠冰窟。
不用想也知道,这孩子从何而来……
红叶已经忘了托兰城那段可怕的记忆,若是有个孩子一直提醒她,恐怕下半生都不会好过。
孩子……不能留……不能留!
星河努力沉住气,冷静地说道:“为了治疗心疾,我姐姐最近持续摄入了一些毒物,比如柔然的……伤忧草。不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沈静瑶大惊失色,急着说:“那可就坏了!看脉象最多也就一个月的身孕,若真是持续接触这类毒物,恐怕孩子会先天不足的。类似的情况,我倒是遇上过几例……多数孩子都不幸夭亡,就连母亲生产时的危险,都要多过常人几分。”
星河握紧了拳头,小声问道:“若是……若是这个月份落胎,对姐姐身体损伤大吗?”
沈静瑶十分为难地说:“这……医者父母心,我从来没帮人做过落胎的事情……这样一个孩子,也是个小生命呀……”
星河低下头,“并不是我心狠,但这孩子若是先天不足,甚至有什么残疾。不仅姐姐会痛苦,他自己将来恐怕也会怨恨我们……”
听她这么说,沈静瑶才点点头,“落胎并不难,这个月份落胎也合适。若是你家不愿意冒险要这个孩子,我可以给你姐姐开幅药。之后细心调养,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星河咬了咬嘴唇,狠下心来点点头。
“烦劳大夫人了。还请您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姐姐。”
沈静瑶点点头,拉起星河的手握了握。
“这是自然……我懂你的意思,只是辛苦你了!”
星河抬起头,勉强凝起一丝苦笑。
此刻,她竟有些庆幸红叶神志未清。
这件事情,她一世所不知倒是更好。
若是要指上染血,若是要背负罪孽,就都让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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