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地说:“这悬梯是几个月前新换的,用的是蜀地上好的红杉木,怎么会轻易断掉呢?”
独孤渃说:“听临川说,当时情况危机,我们都不在乐坊。月娘忙着找人救场,便没有去细究此事……后来他想找那块木板瞧瞧,却被厨房的老妈子捡去引火了。”
星河连忙问:“救场的是何人?”
“一个歌舞俱佳的姑娘,叫素心。是此前莫云救下的……一个落难之人。”
独孤渃小心的回答道,刻意隐瞒了素心的身份。
回到府中,方才酉时末。
暖阁灯火通明,书房里竟也点了灯。
星河走进书房一看,父亲正站在案前,审视着她的手稿。
她快步上前,行礼恭敬地说:“父亲,您来了。”
宋之孝对她抬抬手,“明日你要远行,为父来看看你。行装打点的如何?”
星河回道:“红叶在收拾了,她会随我一道去……渃姐姐身边的鸢儿病了,我把绿芜派去照顾一阵子。”
宋之孝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姐妹亲厚,派人过去是应该的。”
这一番话说完,父女二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宋之孝忽然说:“听说,你哥哥临川,去了西域远游……你此番到突厥,若是听到他的消息,可以找找他……见到他的话,带他回来。”
星河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父亲竟然让她去找哥哥回来。
她犹豫着说:“可是,哥哥他……如何回得来?”
宋之孝长叹了一口气,“当年我初掌家族,根基不稳,叔伯们的话,不能违逆……如今,一切已不同了。川儿若是回来,我自有办法护他周全。”
说着他将一封信函递给星河。
打开一看,是一份大宗伯府的文书,准宋家复宋临川嫡长子身份。
星河一惊,若是此时恢复哥哥的身份,恐怕赵姨娘他们会孤注一掷,对父亲和哥哥不利!
宋之孝仿佛看出了她的思虑,对她说道:“这封文书你且收好,待到临川归来之时,再在宋氏族人面前宣布。”
星河忙点着头,把它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暖阁里,主仆三人对坐着。
“小姐!为什么红叶姐姐能跟你去,我却要留在京城里!”
绿芜看着桌上大大小小的包袱,气鼓鼓地抹着眼泪。
星河宽慰道:“红叶随我去自有原因,你留在京城帮渃姐姐,也是十分重要的事。”
绿芜撅着嘴,愤愤地说:“若小姐带的是画眉姑娘,我绝对没意见。但红叶姐姐和我武艺都一般,你亲身涉险,只带她,不带我,我就是心里委屈。”
红叶无奈地笑了笑,张口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听不懂的话。
绿芜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红叶说:“我说是突厥话,意思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绿芜惊讶地张大了嘴,“你竟然会突厥话!什么时候偷学的?!”
星河拍了拍她的肩膀,“红叶是我舅父在西域商路上救回来的。当时她只有五六岁,虽然穿着汉服,却一句汉话都不会,说的一口铁勒部突厥语。所以,她很可能就是突厥人!我带她一起去,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帮她找到失散的亲人。”
绿芜耸了耸肩,“既然是这样的理由,我还有什么好埋怨的……但你们一定要小心啊!遇到危险撒腿就跑,千万别想着逞强斗狠。”
听着她的叮嘱,红叶失笑着应承道:“好好好,万一有危险,我一定拉着小姐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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