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肺痨难治,看了之后送医院吧,咱们兹当破财免灾了。”
走在去土胚房的路上,柳爷拿出了自己的观点。
治肺痨初症、轻症,中医尚可一展所长,中症就不好建功了,弄不好稍一迁延就是重症致死。
李胜利回来之前,柳爷这边就有了定夺,等他回来,还不是因为他现在才是柳家的当家人。
“柳爷,我有一法,可中西结合治肺痨。”
听到李胜利的说法,柳爷一阵头大,怕什么就来什么,自家这货可真是一点逼数也没有。
张定国的蛔虫病倒也罢了,起码有塔糖、有对症的甘草大黄汤。
可肺痨是啥,十痨九死,无数医家前仆后继,都没能干倒肺痨,他一个半吊子,又用中西结合的怪招。
“爷,您先别走了。
来来来,我先给您磕一个,您可别瞎整了。
咱柳家传承,前推二十年好歹是四九城数得上号的中医补益名家。
您又是大白片,又是中西结合治肺痨,这是要换字号啊!
您要是弄出個中西结合的柳家传承出来,您跟老家儿解释,我特么不敢去。”
拦住李胜利,柳爷说出了心里的怨念,中西结合他不管,就怕别的医家指摘柳家。
“我是您选的,塔糖大黄汤,也是柳爷您开的先河,我也是顺路上的。
这事儿,还是您跟老家儿解释为妙,找我?那我就是这说法。”
对于柳爷的怨念,李胜利直接无视,原话返回,气的柳爷只能撅着山羊胡,瞪圆了倒三角眼盯着他。
“我特么……”
“柳爷,甭骂街了。
我这有几剂药,一剂是贝母瓜蒌散,另一剂是痨康散,还有一剂丸药结核丸,再有一剂柳菊散。
我说说方子,您听听?”
说着李胜利也不管柳爷答不答应,直接就背起了药方。
除了结核丸配药比较复杂之外,其余的都很简单,结核丸去掉丸药成分,改做药剂,李胜利也有方子。
这些都是死记硬背的医案,增减加味,李胜利也不知关窍,旨在一个硬套医案来治病。
“嗯!别说,小爷,您看书还是有一套的,这又是哪踅摸来的方子,听着配伍是不错的。
小爷,您不是存了以此来扬名的心吧?
这事儿不是说不成,就是牵扯到了西医,容易被别的医家诟病,人怕杂,咱们医家也怕学串了。”
读了经年医书,药方成不成,柳爷一听便知,只要不出现相悖的药物,药方基本就是没问题的。
最起码的一条就是吃不死人,当然火神派的药方另说另讲,那是根据病患的病症酌量开的方子,不能一概而论。
认可了李胜利的方子之后,柳爷探究了一下他的路数。
见柳爷跟自己合辙了,李胜利才说道:
“柳爷,灭菌跟手术是中医的短板,我想着吞西医而用之,这样来完成中西结合。
如今各科名家不少,合众人之力,在四九城成就一番事业,您看如何啊?”
听到李胜利的蛇吞象,柳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特么自家传承人硬是要的,逆势而上敢玩这个的,也没谁了。
“如何个屁!
我看不如何!
我说你小子怎么撺掇柳爷倡导那个解表的传法书,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小子,当今天下,西医院几何,中医院几何?
西医受益者良多,中医受益者大多在乡里啊!
艹!
那份名单!
你孙子想一棍子横扫一船的人。
爷,这名单也就到那了吧?
不会株连西医的人手吧?
杀郎中可是江湖大忌,比特么挖坟都伤功德,您可得注意着点。
诛叛逆那是涉及到了守护道统,自有道统护持。
真要打着道统之争的名义,横行株连之事,只怕果报太重,咱爷俩扛不住啊!”
真正看清自家传承人的手法,柳爷头顶就冒热气了,这心术阴毒的有些不揍人了。
擦了擦鬓角流下的冷汗,柳爷眼神之中带着乞求,希冀李胜利不要行株连之事。
许多事只要有个背后的推手就够了,自家的传承人不但敢想而且敢做,正骨八法就是他的第一招。
第二招就是一片大白打天下,打着中医传法的旗号,抹消、吞并大白这一西药,顺手还拿出了解表药来抗衡、传法。
如今又要打着治肺痨,生生将中医提到西医的对面分庭抗礼,心术不可谓不深,谋算不可谓不阴毒。
正骨法、解表药、治肺痨,三招一出,中医的名号可就起来了。
往后就不用出招了,他们俩缩在山村看戏,自有中医名家做拥趸,为中医站台唱戏,搅起中西医的纷争。
这一战还不知道会持续多少年呢?
等到自家的传承人艺成出山,只怕还有更多的阴招狠招。
到时候双方都杀到力竭,李胜利出来坐收渔人之利,真是好算计。
“柳爷,您扯远了!
中医是中医,西医是西医,咱们不仅不是死敌,还需要合作,用不着株连,只是那些数典忘祖之人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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