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箱里的犀角杯、珠串、银元,放进自己的军挎。
这一趟,仅是这些东西,对他而言也足够了。
珠串李胜利也仔细的检查过,确定是奇楠无疑。
小的那一串还没什么,大的那串十八子,绝对是同类物品之中的极品,属于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只不过当文玩来定价,在绝大多数人不识货的前提下,这些东西还真是不值一件狗皮大衣。
饭都吃不饱,再好的文玩也不过就是破烂而已。
将自己认为值钱的东西放进军挎,又试了一下新改的牛皮背包,正好可以放下洋镐、工兵铲。
将工具装好,又塞满了棉鞋,背包也被撑了起来,细密的针脚看上去赏心悦目。
剩下的棉袄、渔网,也被他捆在了一起,一块放到了外屋。
忙活完这些,李胜利就半躺在床上,开始端详挎包里的犀角杯跟奇楠珠串。
犀角这东西,对小儿高烧惊厥而言,可谓是一味圣药。
在李胜利看来,这东西的药用价值,要远远大于文玩价值。
虽说羚羊角也可以替代,但疗效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时间在把玩古物的过程中不自觉的流逝,等听到院里响起车马声,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出门看到已经装了小半的马车,李胜利刚要说话,就被赵满奎给拦住了。
“胜利,准备吃饭了,咱们哥俩再喝点儿?
车上的东西,算是村里出的诊费,你给村里治好了三个壮劳力,这是该得的,咱们就别推让了。”
晚饭是中午剩的兔杂烩白菜,主食是新做的两合面馒头,美美的吃了一顿。
不等李胜利起身,海爷就把三个孙子叫进了里屋。
明天要早起,夜里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李胜利早早的就睡下了。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被赵有方招呼了起来,众人一起装好车,赵满奎一路将四人送到了村口,这才转身回家。
路上,忠厚的赵老大依旧话不多,老二还是缠着李胜利打听看鱼下套的经验。
大概七八点钟的样子,马车就进了安定门,一路上算是顺风顺水。
在李胜利的指引下,赵老大驾着马车到了四合院所在的街口。
初冬的工作日,街上也没什么人,怕惊着家里老妈,李胜利让三兄弟在外面等着,自己先进了院子。
刚刚忙碌完的四合院里,空无一人,李胜利悄悄推开屋门,迎来的就是老妈韩金花锋利的目光。
“还知道回家?”
听老妈的声音逐渐拔高,李胜利忙不迭的从裤兜里掏出了大金块。
“妈,金子!
这儿还有现大洋。”
李胜利的献宝,并没有引来老妈的夸赞。
只见韩金花的两道眉毛,慢慢的竖起,双眼之中也带上了煞气,李胜利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兔崽子,你去乡下挖坟了?
没正经的东西,你也不怕散了你们老李家的德行。
这是人该做的事儿?
丧良心的畜生,滚一边去!”
见老妈有动手的征兆,李胜利又忙不迭的开始了解释。
省去挖金子一节,他把如何救的海爷,怎么捡的工具,还算完整的说了一遍。
但韩金花不为所动,看他的目光,还是带着煞气。
“你这是在柳爷那边得了点拨,下乡行骗去了。
这也不是人该做的事情。
看本医书,就能瞧骨伤?
你咋不上天呢?
把你那些个同伙叫进来。”
见老妈韩金花这边说不通,李胜利将大金块、银元丢在她身边,出门将赵家老大、老二喊了进来。
机灵的赵老二,韩金花不怎么待见,问了赵老大几句之后。
她也没问金块的出处,算是暂时撇去了李胜利几人盗墓团伙的嫌疑。
毕竟赵老大手里的村部介绍信,不是假的,上面大大的红章,还是很鲜亮的。
见老妈勉强接受了赵老大的说法,李胜利这才带着兄弟三人开始卸车。
看到屋里堆成小山的粮食,韩金花这个厉害的老妈,也多少有些动容。
荤油、地瓜烧,在她眼里不算是稀罕物,瓜干、南瓜、小米,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在鸽子市上,小米不比大米、白面便宜多少,是养胃、养身的好东西。
等三人冒着热汗卸完了烧柴,老妈韩金花这边依旧不说话,而是给了李胜利一小沓钱票。
“你岁数也不小了,我也教不了你。
你要是想走邪道,咱们娘俩赶紧的分家单过,别带坏了你弟弟、妹妹。
人家大老远来的,我也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咱们不能失了礼道。
里面有粮票、肉票,先出去吃了饭,回来以后再说咱们娘俩的事儿。”
大堆的烧柴、粮食、鱼肉、兔肉摆在面前,韩金花也不为所动,脸上带着严肃,给了李胜利钱票。
望着李胜利带着赵家兄弟走了,她才捶了几下胸口,抹去眼角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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